第302节
作者:蛇蝎庶女      更新:2022-08-26 05:38      字数:4157
  青瓷鄙夷的看着傅以蓝,满眼嫌弃,转身加入别处的战斗。
  傅以蓝被青瓷看的满腹不满,一路小跑着跟了过去:“你那是什么眼神?你给我说清楚你那到底是什么眼神?要是没有我,你能杀的了他吗?你能吗你?”
  青瓷冷冷的瞟了她一眼道:“要是没有我,你就死在他手里了。”
  傅以蓝一阵语塞,说不出话来,只恨自己干什么没事找事,平白还落人话柄。
  “哼!姑奶奶我不欠你这个人情,有什么条件,你说吧!”傅以蓝像是跟屁虫一样跟在青瓷身后。
  青瓷诡异的一笑:“那就让你家男人给我男人打一个月的洗脚水好了。”
  傅以蓝的脸色由红到绿由绿到紫,恨不得将青瓷给咬死。
  青瓷看着她吃瘪的模样,眼角带出一抹笑意,下手却更加狠绝。
  “差不多了。”初一来到两人身边,看着满山的尸横遍野,缓缓道。
  青瓷也放眼看去,草屋之前的守卫已经被突破了,只剩下零星数人还在负隅顽抗。
  等到初二前来汇合,几人便走向了这间草屋。
  “殷绡真的在这里么?外面打的这么热闹,她也不出来看看。”傅以蓝开口道。
  初一几个也都对视了一眼,心中同样也有这个疑问。
  按理来说,外面的厮杀如此激烈,难道殷绡不打算逃命吗?
  到底是殷绡没有在这里,还是说殷绡使用空城计,想让他们因为生疑而不敢进去。
  初一找到一个尚未断气的人冷声道:“你们主子是否在里面?”
  “不知道!”那杀手嘴也很硬。
  初一踩碎了他一只手,山谷里想起了撕心裂肺的喊声,有些渗人。
  “快说!小爷我没那么多时间和你玩。”初一有些不耐烦,自家主子那边还不知到底怎么样了呢。
  “我是真的不知道,屋子里有条暗道,我根本不知道主子到底走没走。”那人狼狈的开口。
  初一有些忧心,傅以蓝却道:“刚刚那个头领叫人去掩护殷绡撤退的时候,似乎有几名黑衣人退进了草屋,可是一直没有出来,所以里面很有可能真的有暗道。”
  众人似乎都比较认同这个说法,狡兔三窟,殷绡这样的人很容易给自己留下后路。
  不过即便如此,几人还是十分谨慎,毕竟殷绡手中有火球,这是南乔最大的优势,也是对西罗最大的威胁。
  一个不小心,便会丧命于此。
  初一紧紧拉着青瓷,傅以蓝则是抓着初二的胳膊,四个人对视一眼,点点头,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一步,两步,三步…
  一直到几人安稳的进入草屋,始终都是平安无事。
  青瓷打量了一圈草屋内部,结构很是简单,就连桌椅摆设都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东西,和奢华的殷绡有些格格不入。
  不过纵然如此,还是能够看出这里确实有人呆过,比如有一方梨木精雕的软榻,上面还有一张狐皮。
  再比如桌子上有一套精致的茶具,似乎是白玉所致,上面镶嵌有黄金云纹,十分珍贵。
  初二伸手摸了摸茶盏,沉声道:“水是温的。”
  “看来真的有人刚走,也许这屋子里真的有暗道。”初一打量起四周,似乎在寻找有什么可以是启动暗道的开关。
  几人四处敲打起来,只是找了半天,却依旧没有发现有什么机关,可以启动暗道,一时间有些心急。
  傅以蓝似乎有些累了,大大咧咧的坐在了一张椅子上,却不料一张椅子腿竟然是断的,整个人瞬间一个趔趄。
  初二反应极快,一脚便撑住了那短腿的一端。
  初一正要嘲笑,却发现自己笑不出来了。
  “快走!是火球!”
  初一扯着青瓷便向外跳,初二则是一下子拎起了傅以蓝,也瞬间飞身而出。
  就在几人纵身向外跃的时候,整间草房瞬间炸了起来。
  漫天的火光席卷着几人的后背,一声接一声的轰鸣响彻山林,让人以为这山是不是要塌了。
  剧烈的轰鸣过后,整个草房化身为火海,熊熊烈火在秋风的灌注下,化成了昼夜里的一处明灯,几乎映射了半个山林。
  初一几人纷纷趴在地上,满脸的炭黑,看起来狼狈不堪,头发上脸上,脖颈里嘴里都是些枯草,看起来好不狼狈。
  等到爬起来之后,几人却是忍不住大笑起来。
  “真是捡了一条命回来。”初一呸了一口,将嘴里的草吐了出去。
  “可是我怎么就没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就炸了。”傅以蓝扁扁嘴道,一双眼睛却是晶亮。
  “是你做的那个长椅,长椅有一根腿是瘸的,你一做下去,瘸腿的便着地,其余三根就会有的被提起,一旦拉伸,便相当于触发了引线。”初一解释道。
  青瓷白了她一眼道:“幸好初二及时拿脚垫了一下,引线因为拉伸过小,所以才会反应迟缓,我们也才有命活着出来。”
  傅以蓝听的有些咋舌,这真是太惨了,他们这些人差点就葬身火海了。
  傅以蓝满眼金星的看着初二:“二哥哥,你真威武!”
  初二有些不自然的移开目光,初一和青瓷的嘴角同时抽了抽。
  “喂喂!我的二哥哥可是救了你们的命,你们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傅以蓝有些不满的嚷嚷着。
  初一白了她一眼:“也不知是谁触动的那根引线。”
  几人一路拌嘴一面往回赶。
  初一没想到,殷绡竟然不在这里,之前的探子明明来消息说亲眼看见殷绡走进这里的。
  殷绡手中到底有多少底牌,这整间草屋都炸飞了也没有瞧见她的人影。
  如今也不知主子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自己等人一番苦斗,可结果却连殷绡的影子也没看见,反倒是和一堆杀手纠缠了这么久,最后更是险些把自己的小命都给丢了。
  若是说不气是不可能的,就好像你明明是想去买白菜的,结果你却买了一堆萝卜回来,买回来萝卜也就算了,可要命的是,这萝卜还有毒,险些把你给毒死。
  这边的动静极大,沐寂北和殷玖夜自然也有所察觉,心中不由得为几人的安危担忧起来。
  轩辕凝尘所带的杀手极多,远远超出了几人的想象,不过好在殷玖夜早有准备,倒是也没有被打的措手不及。
  双方死伤都很是惨烈,一时半会也分不出胜负。
  月移中天,天色渐渐亮了一些,太阳吝啬的发出一点点橘红色的光芒,普照山林。
  只是天空依旧呈现出一种灰暗的苍白,满山的血腥几乎同那海平线连成一体。
  轩辕凝尘的武功极高,就连殷玖夜都十分惊异平日看起来谦虚守礼的他动起手来,竟然是这般凶残。
  而此刻,远处的山头上,殷绡对着身侧的男子点了点头,男子虔诚的跪在了殷绡面前,缓缓道:“定不辱命。”
  “去吧。”
  男子的身影很快就溶于夜色之中,潜伏在山林中,拿起一一只笛子开始缓缓吹奏起来。
  山林间的鸟兽一瞬间就像是从睡梦中清醒过来,鸟儿扑腾着翅膀在各个枝丫乱飞。
  豺狼虎豹的吼叫声此起彼伏,树林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东奔西窜,树叶哗哗作响。
  一瞬间,大地仿佛都在颤动,原本厮杀的人们一时间都住了手,谨慎的注视着四周的动静。
  沐寂北沉声道:“是驭兽者。”
  殷玖夜将其拦在怀里道:“东榆圣女一直都在林中,即便是殷绡有沐寂晗相助,冬娜也有把握可以同两人相抗衡。”
  沐寂北点点头,对着殷玖夜浅浅一笑。
  沐寂晗虽然曾经当过东榆圣女,但是毕竟不是从小学习东榆秘法,同曾经身为东榆长老的冬娜相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再者沐寂晗修习的时间短,如果若是说拼起秘术,一定不会是冬娜的对手。
  但是问题就出在沐寂晗也曾为东榆圣女,那么也就意味着对于很多秘术她都懂得破解之法。
  依照云启的意思来讲,殷绡是打算让驭兽者同东榆圣女对抗,而沐寂晗在一旁破解东榆圣女的秘术,这样一来一往,东榆圣女必然招架不住。
  周遭的猛兽越来越多,远远看去,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距离她们越累越近。
  沐寂北蹙起眉头,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几名驭兽之人如今都在她们周遭,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
  此刻的沐寂晗也藏身于密林之中,身旁的男人正是之前站在殷绡身边的驭兽者。
  沐寂晗的眸中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周身那种宁静如水的气息努力压抑着她心中的狂热。
  原本她找上轩辕凝霜,便是想要借助东榆秘法至沐寂北和殷玖夜于死地,可是不想轩辕凝霜竟然是个短命的,早早就死了。
  这只能说是沐寂北和殷玖夜两人运气太好,可是如今自己有殷绡帮忙,简直就是连老天都帮她,她就不信,这次沐寂北和殷玖夜还能有这么好的运气!
  东榆圣女藏身于另一侧,周遭围绕几名长老替她守护,冬娜坐在中间,手中同样吹响一只玉笛,如流水般的声音跳动在这躁动不安的林中。
  驭兽者吹响笛子之后,猛兽确实都不安的朝着沐寂北和殷玖夜的方向逼近。
  而冬娜的笛声响起后,稳稳压住了他一头,原本向前的猛兽们都在原地徘徊着,似乎一时间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
  沐寂北等人密切的注视着猛兽的形迹,借此来判断冬娜和驭兽者之间的输赢。
  渐渐滴,那些躁动不安的猛兽似乎被渐渐安抚,有着退去之意。
  而就在这时,又一道笛声隔空响起,不同于冬娜的安抚人心,嘈杂的有些惹人心烦,却偏偏又能同冬娜的笛声纠缠在一起。
  沐寂北知道,这笛声必然是沐寂晗所出,一定是在用同种音律来破解冬娜的笛声,两人的笛声纠缠在一起,渐渐的,便听不出冬娜的笛声来。
  反倒是那驭兽者的笛声,一直清晰的同冬娜和沐寂晗的笛声分隔开来,召唤着林中的猛兽像他们发动进攻。
  事情到现在为止,似乎仍在预料之中,想必提前知会过冬娜,她也一定有摆脱沐寂晗纠缠的办法。
  猛兽终于被压制不住,像是脱缰的野马,一个个怒吼着向众人本来。
  轩辕凝尘同样处在其中,看着奔腾而来的猛兽,有微微的失神。
  沐寂北看了他一眼,心也凉了一半,殷绡果然是一如既往的无情,只怕这场驭兽之斗,她并没有留下轩辕凝尘的打算。
  轩还辕凝尘垂下眸子,看起来颇为受伤,从小到大,他事事听从母后的教诲,即便他做了皇帝,明知自己是个傀儡,却依旧愿意听从她的安排。
  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她是他的母亲,可现在,可是无论他怎么做,她依旧是毫不犹豫的舍弃自己!自己是有多蠢,才以为,自己可以讨她的欢心!
  “啊!”轩辕凝尘最先带着南乔的杀手同猛兽厮杀起来,他的心中是愤怒的。
  他本以为自己对于母亲来说是不同的,所以他冷眼观看母后对待他的哥哥赶尽杀绝,却不料,最后的最后,自己依旧逃脱不了这样的结局!
  西罗的士兵和杀手们并没有主动出击,而是围成了一个圈,时刻警惕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