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直属是……十三班的学长。」杨桑零看着纸条上的讯息，在自己的名字下方有着一个栏位，上方写着直属的名字。
  齐怀千。
  对于这个很少见的名字，她花了几分鐘才彻底消化。不知道能不能和直属打好关係？
  而当直属来教室认领人时，她一眼发现了那个人。教室里大部分的人也都偷偷覷着他，原因无他，对方实在是太吸引人了。
  儘管他只是倚着墙边，表情平淡，漫不经心地听着身旁男生说着话，也让人不自觉看向他。长相好，身高高，双腿笔直修长。
  当时所有人都祈祷着，如果自己的直属是对方该有多好。而杨桑零此时也是这么想着，可是心中又有股不好的预感，她说不上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杨桑零打量着班上陌生的面孔，等待着直属来认领自己时，她打算先将班上的人都晃过一眼，有点印象。也能减少以后认错人、喊不出名字所造成的尷尬。
  一双灵性的大眼就左右转着，她在打量大家的同时，也有不少人正看着她。班上同学有，外头的人──也有。
  旁边的人突然歛声，前一秒还滔滔不绝的人莫名安静了下来。齐怀千睁开眼，疑惑转头看向对方，「嗯？」却发现对方正直直盯着他们直属班教室里的某处。
  顺着对方视线看去，印入眼帘的是个皮肤白皙、长相精緻的学妹。她眼珠子四处转着，手中拿着麵包，却只咬了一小口。
  「看。」旁边的人终于回过神来，刚想分享给齐怀千，就发现后者也正盯着她。对方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就恢復过来，「这学妹挺正的。」
  一如往常没回应，对方耸了耸肩，自顾自说了下去，「要是她是我直属就太幸运了。话说齐怀千，你直属谁啊？」
  「不知道。」齐怀千收回视线，转而仰头望着天花板，「叫杨桑零，长怎样我不知道。」
  「是学妹！」对方猛地倒退几步，「怎不早讲，我先替你打听打听！」
  抽了下嘴角，他没应答。半分鐘过后，班上有人来喊齐怀千，「认直属了。」
  「哦。」淡淡回覆，他站直身躯，一进到教室里，原本有些细微的交谈声也消失了。大家不自觉停下手边的工作，望着前方气场强大的那人。
  不过还是有例外的。
  杨桑零知道有人进来了，不过她没怎么在意。看了眼手中快被自己捏烂的麵包，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肚子仍旧扁扁的，连忙咬了口。
  眉头微皱，还是热热的麵包比较好吃。冷掉的好乾，实在难以下嚥。
  打开水瓶喝了口水，待她把水瓶放在桌上，一抬眼，正巧与教室前方的人对上眼。
  那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发现，教室变得如此安静。风声都能清晰传入她耳里。
  齐怀千盯着她不过三秒，就收回视线。然后开口：「谁是杨桑零？」每个字都念得很慢，所有人都清楚听见了。外头的学长姐们也好奇地往教室内张望，想知道他们班男神的幸运直属是谁。
  听见自己的名字被说出，杨桑零一愣，那冷淡的语气让她想起了杨居恩。不过一瞬，她就将那讨厌的脸赶出脑海里。眼前的人是她直属，不是她讨厌的哥哥。
  「呃，似乎是我？」她傻呼呼回了句。听见这句话，有不少人笑了出来。杨桑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话，顿时想挖个洞躲起来。
  齐怀千眉梢微扬，有些意外是她。不过他很快将情绪收了起来，慢慢走到了杨桑零旁边，低头看向她，「我是你直属。」
  「哦。」反射性应答，她说完这个字就不晓得要说些什么了。只好搔了搔头，也礼貌回：「学长好，我是杨桑零。」
  他扯了扯嘴角，「我知道。」
  杨桑零看对方不耐烦的脸色，也有些不高兴。凭什么这么嚣张，就凭你长得帅？凭你是我学长？
  不过她可不想和直属闹僵，只好勉强笑笑。然后就不看直属，低头吃着自己的麵包。旁边站着的一尊大佛就被她晾在那。
  齐怀千：「……」
  脸色一沉，他转过身就走。人出了教室，却留下了他的低气压。
  杨桑零抖了抖，有些疑惑现在明明正值炎热的夏天，她怎么已经感觉有点冷了？于是拿出学校外套穿上。心想着，也许她和直属可能只会讲这么一次话了。但这样也好，直属学长人太帅太难搞，她明白对方不会是个好惹的人，那么别去招惹就好。
  不过齐怀千可不是这么想的。他一回到班上就迎来了大伙的嘲笑，「噗哈哈！齐怀千你学妹好酷啊，竟然敢把你当空气？神了这学妹，改天认识认识！」
  会明目张胆嘲笑他的都是与他相熟的学长们，学姊们也有些惊讶竟然有女生不喜欢齐怀千，这是很难得的景象。虽然想笑，但是和齐怀千又没那么熟，她们也不敢。
  齐怀千在学校很有名。学姊学妹无一不喜欢他的。只是这人太难搞，对待女生的态度让许多人打退堂鼓。能和他讲上三句以上的女生就能高兴一个星期了。
  他知道自己的直属是个学妹，原本也只想认一认就走了。虽然是直属，但他可没打算认识对方。
  但经过今天后，他改变想法了。
  「杨桑零，你直属找你喔。」一个同班女生红着一张脸，小跑到杨桑零身边，摇醒了趴在桌上睡大头觉的杨桑零。
  美梦被扰醒，她脸色有些不好，朝对方点头后就站起来，朝外头走去。
  硬是把不爽收了起来，她微笑看向齐怀千，「学长，有事？」
  「找你没事难道我是吃饱太间？」岂料齐怀千一开口就毫不留情。直接让杨桑零傻了。
  几秒后，她翻了个白眼，也不想维持友善了。对方都这样了那她还有礼待人干麻？
  「那学长吃饱了就去散步消消食，少来烦人了。」摆了摆手，杨桑零也不甘示弱。扔下这句话后就打算回到自己位置，哪晓得后衣领被人扯住了。
  她愣住，随即脸一红，嗓音慍怒，「给老子放手！」
  齐怀千盯着她的后脑勺，淡淡地回：「不要。」
  「我是女生好吗！给点基本的尊重！」
  这下他才反应过来，手连忙一松，耳朵浮上了微微的粉色。
  她讲话丝毫不淑女，并且他对她的印象也不好。他根本没把她当女生看，甚至忽略了对方是个女孩子的事实。
  杨桑零很生气。但生气的同时也有些委屈。她为什么要受到这种待遇？
  其他人的直属学长姊多么好，哪像她的。其他人总说羡慕她，儘管她再怎么反驳也没人相信。
  「……抱歉。」他略带歉意的嗓音自她身后响起。
  「谁要你道歉了。」她突然不怀好意地笑了声，「学长，除非你肯直播吃屎，不然我不会原谅你。」
  「你──」齐怀千脸色有些差，但犹豫了几秒鐘，终究是没说出半句难听的话。
  杨桑零却选在此时转过身子，恰好看见他张着嘴却说不出半句话的糗样。她忍了忍，还是憋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什么！」他哼了声，仅仅双眸注视着她，却没制止她大笑的动作。
  她勉强止住笑意，手握拳放置唇边咳了声，扬唇大发慈悲道：「难得看到了学长除了冷淡以外的表情，我就原谅学长了。」
  齐怀千不屑地看着她几秒鐘。接着，嘴边浮现了个一闪而过的笑容，好死不死被杨桑零捕捉到了。
  她呆愣在原地，脑海有着一瞬间的空白。
  看来学长也是有不讨人厌的一面啊？
  似乎旁人羡慕她有个这样的直属，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xxx
  憋了几天终于憋出了个满意的番外orz
  会选在跨年那天完结，这期间番外随机掉落。反正跨年那天就是最后一篇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