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节
作者:
玄北 更新:2022-08-26 06:45 字数:4366
重新来到九阿哥府门口,十四阿哥不管那门房的阻拦,直接挺起胸膛朝里冲,给这些奴才十个胆,也不敢碰他。
就这样,九阿哥一直冲进了外院,惹得整个外院吵吵闹闹,原先正在书房里讨论的九阿哥十阿哥以及雅尔江阿跟保泰都听到动静走出来。
十四阿哥一看到九阿哥眼睛一亮,隔着那群拦截的侍卫朝着九阿哥挥手,“九哥!”
九阿哥头疼的挥了挥手让拦截的侍卫退下,十四阿哥跑了过来站在九阿哥面前,一脸不高兴的质问他,“九哥,你怎么让人将我拦在外面呀?”
九阿哥同样一脸不爽的说,“十四,以后你甭来找我,前两天才招到你亲哥的算计,我可不跟敢你走的太近。”
一想到被老四算计这件事,九阿哥就满肚子是火,对着十四这个老四的同母兄弟自然也没个好脸色。
十四一脸惊讶的问,“我四哥怎么着你了?”
九阿哥将事情从头说了一遍,然后对十四说,“你还是先离开吧,最好这段时间先不要联系,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十四阿哥顿时郁闷了,四哥是四哥,他是他,四哥做的事,九哥怎么能迁怒到他身上?
可是看着九哥怒气冲冲的脸,十四阿哥也没脸呆下去了,丢下一句话,转身跑了。
“我去问四哥去!”
等人离开后,雅尔江阿一脸担心的问向九阿哥,“十四阿哥一向冲动,到时候惹怒了四爷,人家可不会迁怒的亲兄弟身上,回头还不得将这事记到咱们头上,四爷会不会将我们的公司刷下去?”这一次主要是老九撤资,几个人重新分配利益。
九阿哥一脸不在乎道:“我们继续商量,回头我交那二十万两抽出来还给户部,然后再将公司报给老四,他要是公报私仇的话,我就去找汗阿玛告状!”
看着九阿哥一脸气咻咻,再看着一旁的十阿哥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雅尔江阿和保泰相视一眼,他们已经跟八爷站在一起,想明白了一件事,四爷生不生气关他们何事?
午饭是在动物园内吃的,园内有一家饭馆,做的都是快餐。
就是将各种菜炒好之后,分别放在大盘子里,下面用炭火保温。
可以点菜,也可以吃套餐,基本上一荤一素加米饭的套餐只要两文钱,米饭可以免费续算得上实惠。
当然这里的荤基本上是指小荤,炒蜡肉片或者炒鸡蛋之类的,至于大荤那就是鸡腿,米粉蒸肉,一份大荤最少二文钱起步。
原本敏宁是想去外面那座蜂巢去吃的,那里面聚集着天南地北各种菜系。
不过四爷想要看看平民百姓都吃了什么,没有太折腾,便选了园内的饭馆,门口一排一排的木椅上坐着一群一群的人,都拿一个粗面馒头或是窝窝头啃。
有几个拿着竹杯去饭馆门口免费领热水的地方,倒上一杯水就着喝。
外面舍不得花两文钱吃饭的人多,可里面不在乎这点小钱的人同样也多。
饭馆内,大部分桌子都已经坐满了,不管认不认识,找到位置就搭个伙,吃完后自然有人过来收盘子。
敏宁跟随前面的人一同去领盘子,领了之后分了一个给四爷,至于后面的孩子自有侍卫们照顾。
敏宁和四爷就跟微服私访一样,端着盘子巡视着那一盘一盘的菜。
每样菜都被玻璃罩的,柜台后面打菜的妇人,都身穿着白衣,戴着白帽子口罩,就连手上都戴着白手套,一身白看着倒显得干净。
这样站在柜台后,显得饭菜也卫生。
四爷看到这样的装束,就想起去年府上看到的那位年轻大夫,还记得那位大夫也身穿着这样白色的罩褂。
敏宁看了,因为还没有新鲜菜上市,这里面的蔬菜大多数都是腌的咸菜,或是泡的豆芽和豆腐,仅有的新鲜菜,也就是韭菜炒鸡蛋。
还有有些干货,比如木耳和干香菇,数一数说种类也不多,最起码有一半的柜台都是空置着,显然是因为菜色不足的原因。
敏宁挑选了几样,便端着小碟子放在盘上,回头看了一眼,见四爷要的大多数都是素菜,她便选了几样大荤。
要了三碗米饭之后,又多要了两个空碗,就来到尽头的结帐处,付了钱之后,端着盘子找到侍卫帮忙占住的位置。
四个孩子已经端正的坐成了一排。
敏宁走了过去,坐到孩子对面,然后让等待着侍卫们去吃饭去。
四爷也很快端着盘子过来,他头一次做这种事倒是觉得挺新鲜的。
“这种吃饭的法子倒是挺别致,吃多少要多少,也不会造成浪费。”
敏宁笑着将盘子中的小碟子拿到桌子上摆放好,又将一碗饭拨了一小半到一个空碗中,才递给元宝。
多出来的那碗饭分成了三碗饭,送到三个小的手中。
又在碗里拨了一些菜,一人塞了一个勺子,让他们自己吃去。
“我打算在童子学也这样弄,让孩子们都学会珍惜粮食。”敏宁拿了两样荤菜跟四爷面前的素菜换了,然后催促他吃,“瞧您这段时间瘦的,多吃点肉补补身体。”
人家大过年的都胖了,可四爷却偏偏不胖反瘦。
他的身体吸收不好,年轻时就一直显瘦,按说过了三十以后应该发福才是,可到了这个年纪他又挑起食来,吃的菜也是素净的,根本没什么油水。
这段时间又忙个不停,人一下子都快瘦成了皮包骨了。
敏宁又瞅了他一眼,这人一瘦,眼皮子都松下来了,弄得他现在一只眼变成了双眼皮,看着就跟没精神似的。
“忙过这段时间你可得歇歇了。”敏宁将仅有的两个鸡腿分给了他跟元宝。
四爷点了点头,看着正一脸渴望看过来的女儿,便将鸡腿搁在在了她碗里。甜甜朝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豪迈的手抓起碗里的鸡腿就大口啃了起来。
四爷眼皮子一跳,他这个女儿都快被安佳氏给养成男孩子了。
“这段时间忙完吧,三月之前肯定都要结束的,到时候送走了船队,我也可以休息一段时间。”这两年汗阿玛都不怎么南巡了,就算出门,也是等到六七月份去热河伴驾。
这中间起码也有两三个月的休息时间,四爷准备再熬一段时间,忙完之后再休息。
敏宁听了他的打算之后,也就没有再说下去,低下头开始吃饭。
吃饭期间谁也没有开口。
等敏宁跟四爷细嚼慢咽吃完饭后,几个侍卫已经分成几队交换着吃完了,正四处警戒着。
敏宁拿起了柔软的餐纸,沾了沾水,给孩子擦嘴擦手。
这种纸巾还是她名下的纸厂做出来的,她实在是不习惯这个时代那种粗糙的纸,纸质太粗糙,可以参考冥纸,大多数都是同样的材质。
敏宁还是习惯用那种软软的纸巾,后来研究出来之后,又将纸巾分成了餐巾纸跟厕纸。
当然餐巾纸都是被熏过的,擦嘴的时候都带着香味。在这个饭馆里吃饭时都会免费奉上几张。
刚开始这种软纸上市时,倒是打过广告,不过一直没什么动静。毕竟没人用过,也想象不出来。
后来敏宁送了一车进宫孝敬德妃,德妃用着不错,大方的将这些送到各宫中。
就连太后用了都说好,后来直接下令,告知内务府将这些列为贡品。
成了贡品之后,软纸才算是打开了销路,各个王公大臣府里都开始采购,时间一长基本上都用不惯原来的厕纸。
午饭之后又看了猴子,三个孩子开始闹困,敏宁便跟四爷商量着打道回府。
回府后都已经过了三点,才刚进府门,张起麟就匆匆的赶过来禀报说是上午时皇帝派人来找他。
四爷一听,当即连衣服都不换,就想着转身去畅春园。
好在张起麟又连忙追了一句,才让四爷停住了脚步,“爷,十四爷已经在府上等了两个多小时,刚才还花了好大一通火,要不您先见见他?”
四爷回过身来,看向张起麟,“十四过来了?他在哪?”想着赶紧将人打发走,别耽误了他去畅春园。
敏宁见四爷要忙,便向他告辞。
三个孩子都趴在侍卫肩上睡得正熟。
元宝眼巴巴的看着阿玛,一听到十四叔过来,他也想跟过去看看。
每回进宫,十四叔都会带一些好玩的送给他。
可惜的是敏宁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拍了拍他的肩提醒他跟上。
元宝依依不舍的跟着额娘离开。
四爷想到既然要见十四,那也不缺这一点功夫,并让张起麟将十四请到会客厅,他去换一身衣服再过来。
十四阿哥已经在客厅里喝了好几碗茶了,更是上了好几次茅房。
四哥家的厕茅房被修得又漂亮又干净,也不冻屁股,比皇宫里的还要舒服,不过再好看,也不能浇灭十四因为等的时间长而燃起的怒火。
“十四爷,我们爷已经回府里,看奴才过来请你过去。”十四又喝了一碗茶,才终于等到四哥回府的消息。
其实当得知四哥跟小四嫂出府游玩的消息后,十四原本想直接离开的,可是又想到要是回了宫的话,回头还不知道额娘会不会再放他出来。
便打算直接等下去,这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
十四一向就没什么耐性,一下子等这么长,原本还有些理智的他,此时完全被心中的急火遮住了心智。
一看到四哥进门,他就朝着他质问,“四哥,你是不是设计了九哥,又公报私仇卡住了他,将他参与资格给刷了下去?”
四爷刚一进门,就迎来十四哥狂风暴雨般的质问,他顿时就怒了,冷着脸问他,“你这是来跟我说话?”
看到四哥那张冷脸,十四稍微冷静了些,又是这个表情,小时候在上书房读书时,只要是他贪玩没有完成功课,四哥就会露出这种表情,随后就会按住他猛一教训。
就算去跟额娘告状也没用,关于读书,额娘一向是站在四哥这边的。
不过随后又想到自己已经成婚,根本不用在上书房读书了,十四阿哥的狗胆子一下子又大起来。
他大着胆子对四爷喷起来,“好歹我跟九哥关系也好,不看佛面,也要看僧面。你这样陷害他,一下子让他从户部借了二十万两,这不就是在坑他吗?现在九哥因为这事连我都不理了,就算你是我亲哥,我也得说这事你做的不对!”
四爷眼眯着眼睛看他,眼里闪烁着怒火,眼看着就要发火了。
一通话就下来理智恢复,十四阿哥见势不对,撒腿子就跑了。
这可把四爷给气坏了,他气得浑身发抖,手用力攥在一起,想要抑制住怒火。
然而却没有用,四爷怒气冲冲一把将眼前的圆桌掀了起来。
噼里啪啦的声音传到门外去,原本被十四阿哥撞到,一屁股跌在地上想要起身的苏培盛,听到声音后缩了缩脑袋也不敢再进屋了。
撒了一出火后,四爷冷静下来,随后将十四这个不着调的兄弟踢出信任之列!
为了异母兄弟,竟然连问都不问,就来责问亲兄的弟弟要来有何用?
随即四爷又想到刚才十四阿哥说的话,他眯起了眼睛,户部的刘世兰确实是他的人,可他从来没有让他做过哄骗老九的事情。
“来人!”
外面的苏培盛连滚带爬的滚了进来,“爷你有什么吩咐?”
四爷一见是苏培盛,便让他滚出去。
等苏培盛离开后,从房梁中跳下来一个人,跪倒在四爷身边。
这是四爷笼络的江湖之人,专门为他打听一些情报。
“派人去查一查刘世兰,看他是否暗地里投靠了其他人。”四爷憋了一口气,刘世兰敢自作主张,要不就是他胆大妄为,要不就已经暗投他人。
听了吩咐后,那人悄无声息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