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美云都气笑了：“你先放他下来。”
  舒美云对叶顾国道。
  叶顾国松手，退了一步，舒贵发之前还有力气撑着，现在直接软了腿坐在了地上。
  舒美云上前：“谁让你来的？赵翠芬还是舒为嘉？”
  舒贵发猛地抬头：“你知道舒为嘉的名字？”
  “我为什么不能知道，我还知道她一直在给你们写信寄钱呢，不然你们房子怎么买的，你工作怎么来的？”
  舒贵发一下子抱住舒美云的腿，并不回答，打算走亲情路线：“姐，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可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这次就别报案了吧，咱们自己人关起门来说，不能让外人看笑话。”
  舒贵发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可怜极了。
  不过他有没有想过，他们对舒美云可没有什么亲情。
  果然，舒美云眼里只有嘲讽，她直接扇了几巴掌过去，把舒贵发都扇蒙了。
  舒美云只想笑：“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是指小时候犯错却甩到我身上害我被打的半死？还是指上学的路上你带人来骚扰我？还是说为了几十块钱要把我嫁给那个跛脚的鳏夫，只为了你买一个好工作？嗯？对了，还有这件衣服，拿了舒为嘉不少好处吧，每次写那么多字的信帮她监督我，很辛苦吧？”
  舒美云说一个扇一巴掌，舒贵发眼前开始冒星星。
  “看你的笑话还是我的笑话？”舒美云扇累了有些喘。
  叶顾国也懵了，但更多的是欣慰，想想舒贵发做的那些恶心事，早就该把他嘴该扇烂了。
  “你，你打我！”舒贵发一时间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舒美云是什么东西，竟然敢扇他了？他好声好气的过来，没想到是这下场。
  他下意识的要把人推开，但是下一秒直接被叶顾国踹到了墙上。
  舒贵发被揍得半天爬不起来。
  叶顾国低头在灯光下看了看舒美云的手，已经红了：“下次说一声让我上，别自己动手了。”
  他都心疼了。
  舒美云感觉自己的手心已经麻了，但更多的事痛快。
  这些年受的委屈这几巴掌可还不完。
  叶顾国看着想往外爬的舒贵发，拎着他的衣领把他拎了起来：“走，跟我去公安局。”
  天黑了他也要把人给送过去。
  他们动静有点大，外面都亮了灯，还有人担忧的问：“美云，你家没事吧？”
  他们怎么听到舒贵发那个混头的声音了？
  舒美云回了一声：“没事，顾国在呢。”
  “好，那你们继续。”
  不少人都快烦死舒贵发了，跟镇上的小混混一起，没少欺负人，现在恨不得叶顾国多揍他几下出气。
  舒贵发呸了一声吐出嘴里的血沫。
  听到他们的对话，脸都绿了，一时间心如死灰，悔得不行，早知道今晚不来了。
  老舒家在家里等着，坐立难安。
  “美云竟然敢真的撺掇舒家人报警？不老实回去享福找什么事啊？这该怎么办老头子？”
  赵翠芬一直没有忘记二十五年前的那个雨夜，之前找到舒为嘉有多高兴，现在就有多怕。
  为嘉不是说绝对不会报警的吗？
  舒老头吸了一口烟，看着老婆子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把他晃的心烦：“你冷静一点，二十多年前的事谁记得清楚。”
  赵翠芬冷静了下来：“也是，都二十五年了，之前的护士医生都不知道去哪了，肯定会没事的。你说贵发怎么还不回来？”
  这都去了有一会儿了。
  舒老头想了想：“把家里的东西都藏藏，公安也是走个流程。”
  “什么东西？那些有什么好藏的，都能买到。”
  舒老头瞪了他一眼：“让你藏就藏。”
  赵翠芬只能照做。
  很快外面传来狗叫声，赵翠芬越来越慌：“老头子你出去看看。”
  外面已经有不少人在探头了。
  “顾国，你这是干啥去？”
  有人出门看热闹。
  好家伙，那个衣服缩到外套里的是舒贵发吧，那件衣服在他们这片炫耀了一天了。
  “有点事去趟公安局。”叶顾国回道。
  公安局还有人在值班，叶顾国把情况说了一下。
  舒贵发就被公安留下询问情况，什么时候交代完什么时候走。
  舒贵发在外面谎话连篇但是在公安局可不敢乱说，扯东扯西的还是被套了话。
  叶顾国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公安就让他先离开：“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们会好好调查清楚的，现在国家在大力打击拐子，要是恶意互换孩子也是同样恶劣的行为，我们肯定严肃处理。”
  叶顾国：“好，麻烦同志们了。”
  “不麻烦。”
  这个点大家都还没睡，很快叶顾国把小舅子送到公安局的事就传遍了筒子楼。
  好家伙，这舒贵发做了啥把叶顾国惹毛了？
  竟然一点情面都不讲直接把人送公安了？
  舒贵发在公安局里软了一会儿把自己知道的都交代了，但很快他就是后怕后悔，开始为自己叫屈：“我这是屈打成招，被人逼的。”
  公安皱眉敲了敲桌子：“好好说话，什么是屈打成招？谁打你了？而且你没犯罪你交代啥，我们只是了解一下情况，让你配合一下。”
  舒贵发指了指自己的脸：“舒美云打了！她们两口子逼我这么说的。”
  公安：……
  老舒家，赵翠芬听到舒贵发被叶顾国送去公安局了就要去筒子楼找叶顾国拼命：“我不活了，我这就去找叶顾国，敢把贵发送到公安局去，舒美云这是胆子肥了，有靠山就不要老娘了，我去她筒子楼下哭，我就不信大家不戳她脊梁骨。”
  说去就去，赵翠芬眼神阴狠着，早知道今天有这么一出，直接把人掐死一了百了。
  当初怎么不淹死她算了！
  第9章
  但赵翠芬还没出发，就被公安连夜找上门了。
  “你好，公安办案，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赵翠芬什么时候遇到过这种事，被吓得话都不敢说。
  加上她本来就心虚，现在更是手足无措。
  “什么都别说，说不定只是配合一下，你要记住，二十多年前的事没人知道真相。”舒老头子的手也是一抖，但是赵翠芬已经乱了，他不能再乱了阵脚。
  当年的事确实是他们做的，当时他们也担惊受怕了一段时间，再回去医院的时候，那对妇人和幼女已经被人给接走了，没人知道去了哪里。
  这么多年来，更没有人回来找孩子，看来他们是不知道真相，老舒家的心终于能够安定了下来。
  直到几年前老舒头把工作让给大儿子的时候带他去跑短途试炼，碰到了医院的那个女人，她旁边还有一个女孩，看眉眼就知道是他们家的孩子。
  没过多久，他们尝试联系了一下，原本以为为嘉不会认他们，没想到她也猜到了自己的身世，还主动寄东西寄钱与他们联系。
  而且她很冷静，前两天知道这件事会暴露，在信里提前说了这件事让他们早做了打算。
  但没想到舒美云心那么狠，直接不顾情面，去公安局报了案。
  之前为嘉再三跟他们保证舒家人不会报案的，但是万万没想到岔子出现在了舒美云身上。
  赵翠芬冷静了下来。
  “好。”
  二十多年前的事记不清很正常，赵翠芬给自己洗脑。
  幸好，他们没有告诉舒贵发更多的内情。
  他只知道有一个亲姐姐在京城，经常会寄钱买东西给他，别的也不知道了。
  京城，在路上叶楚楚就睡着了。
  舒为民抱着她软乎乎的身子，看现在的楚楚就想象到了他妹妹小时候的样子。
  很快到了四合院门口，车子停下。
  舒为民抱着楚楚下来，一个小男孩蹬蹬蹬的跑了出来，开心的喊道：“小叔，我姑姑是不是回来了？”
  舒为民嘘了一声，小声的道：“妹妹睡着了，小声点，姑姑明天来。”
  小男孩抓着舒为民的裤腿要看楚楚，看到之后，开心的不行，同样小声的道：“妹妹好看。”
  他们家就他一个小孩，他早就想要一个妹妹了，可惜爸爸妈妈不生了。
  “舒君盛，过来，今天在家有没有乖乖的？”舒长程朝他找了招手，不让他去招惹楚楚，打扰她睡觉。
  舒君盛跑了过来：“小君上午去了医院陪太爷爷，下午回来写了作业，小姑姑在化妆打扮等你们回来，已经挑了一个小时衣服了。”
  舒长程的脸色冷了下来，摸摸舒君盛的小脑袋：“小君真乖。”
  舒母听到舒为嘉打扮了几个小时脸上也是一僵，为嘉不会以为美云跟她们一起回来了吧？
  不然这天都黑了打扮什么？
  舒母脸色一冷，为嘉还是太沉不住气了，她想做什么，身为她的妈妈，她一清二楚。
  但是现在完全是在火上浇油。
  听到外面车子停下的声音之后，舒为嘉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镜子里那张化妆好了的脸，还有身上的白色短羽绒服，裙子是到脚踝，穿了一双毛茸茸的靴子，整个人显得俏皮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