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请坐。”
  “请。”
  石桌上摆着四书五经，李天看了看，那些书一看就是经常翻阅，书的书脊那儿有些开裂的痕迹。
  商栖吩咐伙计拿些糕点过来，见李天看着桌上的书出神，“说起来惭愧，科举考，考了两次，皆落榜。老师说我缺些天赋，劝我去经商……”
  “你为何，想当官？为财、为权？”三喜疑惑的问道。
  商栖摇了摇头，不满的看着三喜，“当官，若是为这两所困，那未免太肤浅了。”顿了顿，“我想要成为像齐大人那样的清官，为民请命。”
  这话早点到了三人心里的反驳，三人面面相窥，皆不知道要怎样来扑灭这有志青年的满腔热血。于是一个个的好似没听见一样，不发表言论。
  若是要说齐成是一个贪官，他贪得有水准，将肮脏的事情做得滴水不漏，让百姓和毫无察觉，手段的确让人敬佩。
  不过，这并不是可以让人敬仰，赞赏的点。
  李天从口袋中拿出了十几枚枚铜钱，铺在了书上，“追逐你的梦想，就好似追逐了自己的厄运，当官路上免不了满是黄金，希望你能昂头，只看得见太阳，瞧不见黄金。”
  书上的铜钱像极了一条满是银子堆砌成路，刺眼，却最是显眼。
  “多谢李兄。”
  商栖倒是豪爽，觉着李天是一有才之士，便将一个不小的玉如意送给李天。
  有钱人真的太任性了……
  “这东西太贵重，再说我还要去一趟突厥，若是将这东西待在身上只怕会被人盯上。”李天没有收玉如意，“这玩意，我想齐大人会喜欢。”
  商栖笑了笑，叹了口气：“在下之所以喜欢齐大人吗，并不只是他的功业，更多的是他的经历，他寒门出生，早年时被打压的厉害，当年在玄武门之变时，便跟着陛下一起干……”
  只不过后来，贞观之后，像齐成那样的人，全都被派往了知府。
  在后来，当时汴州那叫一个荒凉。
  李天也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便随后四人谈了一会儿话之后，便先行离开了。
  等一出门，三喜一个劲的呸呸呸，聂锤脸色也没好看到那去。三人兴致全无，便盘算着回去算了，正当准备回去时，李天瞥见要一熟悉的身影，那人瞧着眼熟。
  只见那人从一钱庄出来，乐呵呵的拿着钱袋，晃晃悠悠的从钱庄出来，三喜聂锤看过去，发现那人是袭击他们的山贼！
  三人连忙掩藏，慢慢的跟在那山贼后面。山贼进了一赌坊，李天看了一眼赌坊，便带着聂锤三喜一同进去，那赌坊人声鼎沸，气氛火热。
  那山贼窜进了青楼，三喜聂锤觉着有些不自在，李天倒是神态自若背手进去了。
  唐朝青楼的姑娘个个漂亮，你情我愿分的严密，李天瞥见那山贼人模狗样的跟一青楼女子搭讪，将银子炫耀似的拿在手，那猥琐的样子瞧着便觉得不入眼。
  那姑娘轻蔑的上下扫了一眼，不知道说了什么，直接让那山贼气的脸都红了，欲要伸手拉扯那女子，随后老鸨便让人直接给轰了出去。
  三人便也跟着出去看戏，随后便瞧见那老鸨气势汹汹的叉腰指着山贼骂道，“你这一穷要饭的一样，也不瞧瞧自己的脸，还在这调戏我姑娘，要知道我姑娘一天的钱可比你那钱袋子里的多多了……”
  那山贼被羞辱的无地自容了，拔刀就要冲上去砍人，聂锤立即上去阻止，直接将人给生擒在了地上，那老鸨吓得花容失色，连忙嚷嚷着要报官。
  “要是在说话，我便将这人放了。”聂锤见她似乎不信，作势要放手。
  老鸨下的没胆了，连连说好话，躲进了青楼。
  山贼还想叫嚣，一见是李天一伙人，当下跟吃了哑药一样不敢吱声了。李天让聂锤将人带到酒楼房内，为了不让人逃走，聂锤将人双手背在背上牢牢的捆了起来。
  李天起身站在那人面前，“是不是齐成让你来杀我的？”
  “……”山贼撇过头不说话，装聋作哑。
  三喜气的抄起袖子就要上去揍人，“你个小兔崽子，还想嘴硬是不是，信不信你爷爷捶的你满地找头。”
  “三喜。”李天示意他不要说了，随后蹲在山贼面前，撑着脸，“我不止知道是齐成杀我，我还知道他诱拐了不少女子往突厥，你说，你这让我说了这么多，要是我又将放出去，对外放出消息，是你说的，你说你能不能活过两日？”
  “你想知道什么。”山贼沉不住气怕了，眼露惧色。
  “齐成从我这抓走了一女子，她现在怎么样了。”李天正色道
  山贼有些犹豫道，“齐成新收的那个奶奶的确长得好看，容易得宠。但那一晚齐成想要宠幸，结果那新奶奶不知道用了什么药粉，直接将齐成给迷晕了。现在，在青楼打杂呢。”
  不知怎的，李天觉着心里多少有些亏欠哈尔斯兰，于是让人将人给放了，坐在椅子上不吭声了。聂锤三喜见他面色不顺，也识趣的没有扰他，各自守在一旁。
  等过了良久，李天叹了口气，“休息，明日便出发突厥，看能不能将车给劫住。”
  半夜，三喜沉沉大睡，李天轻轻起升，披着大衣走出。
  外阁门口，聂锤靠在柱子上坐着睡，手上抱着长剑，听见脚步声后，立立即拔刀在手，“谁？”
  “是我。”李天压低了声音，连忙应了一声。
  聂锤赶紧将剑收回，低声道，“老爷，怎么还没谁。”
  “出去说出去说。”李天轻手轻脚的将门打开，二人坐在了酒楼门口桌子上。
  “怎的，有心事？”聂锤将剑放在桌子上，见李天兴致不高。
  李天叹了口气，“我总觉着自己这干的不是人事儿。”让人深入虎穴，要失了清白，总觉着自己跟齐成有些像，都是为了目的牺牲他人的畜生。
  聂锤皱眉，眼神苛责，“老爷，我懂你心思，但这事儿若是想成，那么必须就要有人牺牲，若非你半途而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