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
作者:厘子与梨      更新:2024-03-06 15:04      字数:2236
  “……”
  这民风淳朴的绥芜陆京航是不想再来第二次了。
  他心里憋着气。
  一心只想着怎么带温杳回去先。
  结果还没转过身,就听见轮胎轧过碎石四处乱蹦的声音的。
  紧接着,身后传来一声闷哼。
  “陆京航。”
  女孩低声地叫着他的名字。
  陆京航似有所感,把伞塞到她手里,蹲下身去看她的脚。
  温杳今天穿了一条九分的长裤,露了一小截清瘦的脚踝,此时被冻得冰冷的脚踝处被锋利的石子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流。
  陆京航后槽牙磨了磨,忍不住低骂了一声。
  他的这股燥意一晚上就没下去过,其实如果他一个人被丢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倒没什么,但是温杳。
  不行。
  小姑娘细皮嫩肉的,一碰就红怎么能跟着他在这受冻。
  他抬手,小心地碰了下她伤口边缘的皮肤,还没下去手就先听到头顶很轻的抽气声。
  “能走吗。”
  温杳抿了下唇:“能的,就是很疼。”
  她从来不轻易喊疼,陆京航听见这声都心疼死了。
  他站起来,接过温杳手里的伞。
  “我们今天,先别过去了。”
  “入了夜会越来越冷。”
  “那我们……”
  “先去找一家酒店吧。”
  两人沿着光的地方走,途中借问了一位路人附近有没有什么宾馆酒店之类的。
  阿婆口齿不清地给他们指路,前面有家小旅店。
  道过谢,两人加快脚步朝前走。
  靠近便利店的地方果然有一家亮着灯的旅店。
  推门进来,大厅的灯光明亮且温暖。
  两人收伞进去,前台看见来客人,热络地站起来。
  “两位住店吗?”
  陆京航看了温杳一眼,“高楼层的房还有么?”
  前台看了下,微笑,“有的。”
  陆京航捏着两张身份证正要递过去,大门进来一位穿着西装的男人,看样子是喝醉了,东倒西歪走着,看见温杳,脚步一顿多看了几眼。
  温杳还没察觉,陆京航身体一侧把她挡在身前。
  到了嘴边的“两间”咽下,改口,“一间。”
  前台收了身份证登记,拿了房卡递给他们。
  “2106,电梯在右手边。”
  陆京航拉着温杳一刻也没多待,进电梯后立马摁了关门。
  出了电梯,藉着走廊微弱的灯光找着房间,铺在脚下的地毯又软又诡异,层层叠叠,踩上去凹凸不平。
  越走越深,门板的隔音效果并不怎么好。
  一些不堪入耳的闷哼和低吟交织入耳。
  温杳低着头,尽量让自己忽略这些声音,让自己看上去淡定一些。
  进到房间。
  陆京航把房卡插在卡槽。
  两个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淋湿。
  温杳动了动脚,不小心磨蹭到鞋子顿时抽了口气。
  “很疼吗?”
  陆京航收了湿伞,问道。
  温杳坐在沙发上,低头查看着伤处。
  细长的一道口子,切口整齐,可能划得很深,鲜血外涌后结痂粘在白皙的脚踝,看上去怵目惊心。
  “我下去买药。”
  陆京航站起来,沉沉凝睇她一眼,“你在这等我。”
  温杳担心,这地方她不熟,陆京航走了有人来怎么办,但她确实也疼,她抿了抿唇,为了让他放心,点头,应声说好,“你早点回来。”
  出了旅店大门,陆京航凭着记忆找到便利店,没买到消毒水或者碘伏,陆京航又走了一段路,在巷子里找到一家快关门的药店。
  回到旅店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
  开了门,温杳坐在沙发上困到快要睡着。
  外面的雨应该很大,陆京航的外套都湿了。
  温杳站起来有点急,动到脚处的擦伤,疼得差点一脚软下去。
  “坐着。”
  陆京航连外套都没脱,拉着她摁在沙发上,半跪着脱她的鞋帮她上药。
  全程没有多说一句话,蘸好棉球,他抬了下眼。
  “会有点疼,忍不了就说。”
  温杳点头,放心地让他上药。
  棉球蘸取碘伏滚过血流经过的地方,凉意带着刺痛,温杳咬着唇,一声不吭地看着。
  陆京航处理伤口很简单迅速,消完毒之后帮她贴上创口贴。
  “好了吗?”
  温杳缩了下架在他膝盖上的脚。
  “好了。”
  陆京航收拾残局,脱了湿的外套晾在一边。
  “湿的外套先脱下来吧,浴室应该有热水。”
  “你先去洗吧。”
  温杳淋了点雨也有点冷,依言点头,把最外面的毛衣外套脱下来。
  陆京航看着她朝浴室走去,神色有些不自然地拿起手机到窗边背对站着。
  不过一会,温杳走到浴室门口又折了回来。
  “怎么了。”
  温杳轻声叫着他的名字,“陆京航。”
  “这个厕所,它没有门。”
  “……”
  第35章
  “……”
  陆京航眸色微不可察的暗了下。
  没有门。
  确实是没有门。
  只有一个帘子隔绝了洗漱台和厕所。
  厕所的空间很窄, 里面又被隔成了厕所和淋浴间。
  “去洗吧。”陆京航喉头轻滚,别开眼。
  “我出去外面抽根烟。”
  说完,陆京航带上了门。
  温杳看着被关上的门板, 顿了好一会,不作他想, 进去, 快速洗了个热水澡。
  但是轮到陆京航去洗澡的时候。
  温杳一个人坐在外面, 心里却很不安。
  到了深夜,每隔一会就能听到脚步声,细细簌簌踩着消音的地毯从房间门口经过。
  温杳心提到嗓子眼,耳朵都在留意着门口的人过去了没。
  但是一阵脚步声过后,却突然响起了房卡在滴门的声音。
  “密码错误。”
  门外重复响起了这句话。
  温杳心跳如擂鼓,蹭的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