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江漉拿了衣服，默默走到浴室。
  他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呢？
  两人如今这种关系，躺在一张床上，难道盖棉被纯聊天？
  都是大男人，又不是小学鸡恋爱。
  许暮生做得到，他还不一定做得到呢！
  之前他还没捋好自己感情时，就对人有过反应。
  如今豁然开朗，他哪还能装正人君子。
  而且都是男人，诚实面对自己欲望就挺好，没必要妆模作样扭扭捏捏。
  不过，因为想得太多，难免就磨蹭了许久。
  平日十分钟不到就搞定的澡，生生让他洗了半个小时。
  主要也是为了将自己彻底洗干净。
  回到卧室时，床上的许暮生看向他的眼神，颇有几分古怪。
  “折腾一晚，睡吧。”他体贴地将薄被掀开，拍拍旁边的枕头。
  江漉哦了一声，爬上床钻进被子里。
  许暮生伸手关了灯。
  江漉：就这？
  他老老实实躺了片刻，便开始躺不住了，就跟身上长了刺一样，在被子里辗转反侧，翻来覆去。
  “怎么？睡不着？”
  许暮生的声音在黑暗中幽幽响起。
  江漉：“啊？有点。”
  许暮生冷不丁伸出手揽住他：“要不要做点什么？”
  江漉犹豫片刻。小声道：“也……不是不行。”
  很想装作淡定从容，但声音还是忍不住微微发颤，既紧张又有点期待。
  他想了想，道：“师兄，那个……我没经验，如果……”
  许暮生将他翻过身，轻轻啃咬了咬他耳朵：“没事，你跟着我就行。”
  “……等等！”
  好像哪里不对？
  “怎么了？”
  “你不是……”
  “我是什么？”
  江漉傻眼了。
  不是万人迷主角受吗？
  怎么会？
  怎么会？
  因为跟他预想的不一样，他一时不知如何应对，然后很快就被许暮生卷入巨大的情潮中，还没想清问题出在哪里，脑子就变得一片空白，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
  重回人间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
  床头灯不知何时被打开。
  屋中被柔和的光芒笼罩。
  江漉睁眼望着影影绰绰的天花板。
  先前没想清楚的问题，又回到脑子中。
  “怎么了？”许暮生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懒洋洋的声音饱含餍足，“不舒服？”
  江漉没说话，只转头看向他，含情带水的眼睛里，装满了五味杂陈。
  说好的万人迷主角受呢？
  许暮生见他这副古怪模样，甚至还带着一股悲愤，想到刚刚自己没轻没重的动作，心虚地摸摸鼻子：“真弄疼你了？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擦点药？”
  江漉见他伸下来的手拿开，摇摇头，支支吾吾半天，终于冒出一句：“我只是没想到你是……”
  许暮生觑眼看他，不解地问：“我是什么？”
  江漉小声：“我以为你是下面那个。”
  许暮生微微一怔：“……”
  江漉：“就有点没想到。”
  许暮生歪头看着他，似笑非笑：“所以你想在上面？”
  江漉摸摸鼻子：“也……不是，就是……”
  就是没想到而已。
  许暮生难得狡黠一笑：“你要在上面也不是不行。”
  说着抱着他一个翻身。
  江漉现实一愣，很快又回神。
  尼玛，他说的上面不是指姿势啊摔！
  *
  一个月后，江漉和许暮生在宋之南团队的工作完成。
  按着惯例，是要和几位师兄吃一顿散伙饭的。
  两人请客。
  吃完饭后，师兄们又提议去酒吧喝一杯。
  两人欣然答应。
  选的正是江漉熟悉的皇朝酒吧。
  几个博士师兄们都是典型的nerd，哪里来过这种地方，个个都很兴奋。
  拿了适应生递来的酒水单，叽里咕噜研究一顿后，李东南道：“我不大能喝酒，就点杯长岛冰茶吧！”
  另外两人也附和：“我们也是，喝醉了回去不方便。”
  象牙塔的工科博士，到了酒吧也还是乖学生。
  江漉听了他的话，笑道：“李师兄，长岛冰茶可不是茶，四十度呢，后劲儿忒足，酒量不好可别轻易喝。”
  “啊？我还以为是什么茶呢。”李东南摸头嘿嘿笑，好奇问，“江漉，你对酒很了解吗？”
  江漉道：“我之前在这里打过工，对酒水比较熟悉。”说着又看了眼许暮生，“对了，师兄之前也来打过，比我时间长，估计更了解。”
  “是吗？”李东南惊讶地看向许暮生，“你还在酒吧打过工？”
  许暮生笑着点头淡声道：“嗯。”
  李东南狐疑地皱了皱眉，似乎是不大相信：“我认识你时，你就戴几十万的名表，少爷体验生活啊？”
  许暮生漫不经心笑道：“我也不是什么少爷，也得自己赚钱。”
  李东南：“你大二开始就开发软件，卖出过不少吧？还缺这点钱。”
  许暮生不置可否：“那就当我体验生活吧。”
  江漉其实也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来酒吧打工，大概是作者设定的bug，他不愿让李东南追根究底，摆摆手道：“李师兄，你们要喝度数低的是吧？那就喝莫吉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