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铸了几个实心金元宝,打算借生辰节庆的名头送给祝二娘的一双儿女,又想着三娘的孩子周岁宴上,她可以送上足金的项圈手镯脚镯,还有六娘,她刚有了身子,所以那夜祝云晟不敢惊动她,可六娘后来还是知道了,同妹妹们抱头痛哭了一场。
知道祝六娘怀孕后,祝薇红派人给祝六娘送了上好的燕窝山珍,但她没有收。
祝薇红又去了一回,亲自去的,泡好了拣干净,用冰糖细细炖化,全是在杜兰眼皮子底下做的。
做好了,她一碗、祝六娘一碗,还给杜兰做了一碗,祝薇红先吃尽了,红着眼睛坐在那任由杜兰打量自己。
祝六娘总是个心软的,也吃了,但心里还很膈应。
祝薇红擦擦眼泪,又给她留下两匹细布,说是给孩子做里衣最好,还说自己往后会再来看她。
杜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转身看祝六娘,见她出神,唤道:“嫂嫂不想原谅她,下次她再来我就挡了,母亲有私房,咱们吃得起燕窝。”
祝六娘笑了笑,道:“嫂嫂昨个还送了也一匣子燕窝来,我都吃不完了。我自然是不原谅她的,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我不管她多少愧悔,说到根子上,难道不是顾念着自己在婆家的处境?我不会原谅,只是有些意外。”
关于软禁施氏的这件事,何青圆、十二娘给祝山威写了一封长信理清情由,其中由几个妹妹一起写的部分,信纸上斑斑驳驳全是泪痕。
而祝山威至今还没有回信,不知道是不想回,还是不知道怎么回。
因为祝山威的态度不清楚,所以众人不是太安心。
与其他姊妹的忐忑相比,十二娘很淡定,很冷静,她写的那部分平铺直叙,没有丝毫乞求怜悯的语气,何青圆甚至隐隐看出了谴责的意味。
但何青圆没有改,就那么寄给了祝山威。
众人都知道施氏这件事还没有完,因为祝云赋还没有回来。
就连祝薇红也不敢说自己能劝得住祝云赋,坐立不安了许久,才道:“大哥与三哥一道去,自然也是一道回的。”
京城朝局渐渐稳定下来,秦老将军捷报频传,已经在归
途上了。
施氏从祝薇红嘴里听到一点零星的消息,便整日躺在床上做梦。
睁眼假想着下一刻祝云赋就进来,拿着剑把他们都杀了,闭上眼梦见祝云赋获封获赏,自己得到诰命,将何青圆、十二娘等人统统剥皮抽筋。
她沉溺在幻想里,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起不来身了,一日日拉撒都在席子上,直到晚上才会有婆子来稍微收拾一下。
门轻轻开了,进来的人带着外头清新宜人的风,施氏的眼珠费劲地转了转,见是十二娘,索性闭眼。
十二娘每日都要进来欣赏一下这滩烂肉,也没有多话,但这一日她却走近了些,站在床沿边,静静注视着施氏。
施氏就算闭着眼也知道自己被她盯着,正要斥骂,就听十二娘忽然开口。
“下人说,大哥已经在门口了。”
施氏猛地睁开眼,从喉咙里挤出诡异干瘪的笑声,她嘴一动,唾沫就流出来了,含糊不清地说:“怕了?来找我求情?”
十二娘其实没听懂,但猜到她的意思,就轻轻摇了摇头,道:“我只说大哥回来了,没说三哥回来了。”
施氏一下睁大了眼,企图翻身下床。
十二娘往后移了一步,看着她重重滚下来,又道:“战打到一半,三哥就被扣在刑帐里了,朝中有人向太子殿下检举,说他受林贵妃指使,暗中戕害小何大人,致其重伤。”
施氏蠕在地上,唾沫淌了一地,口中念念有词,但完全听不清楚在说什么,只晓得她肯定在骂人。
“林贵妃与小何大人算是有私怨,此事一经查明就被幽禁了,原本看在爹爹的面子上,三哥还要发落回京再经由大理寺问讯定罪,咱们动动关系,说不准还能叫母亲见上一面。”十二娘笑了起来,道:“唉。只可惜后又牵扯出林贵妃与勤王叛乱一事牵连颇深,勤王甚至嫁了个庶女给林贵妃亲弟,而在查这件事的时候,发现三哥也在其中。这下林尚书也好,爹爹也好,一个脱了乌纱帽在府上寸步不出,一个正在回京途中。”
林尚书和祝山威虽不至于升堂受审,可里里外外也要叫人查个遍。
“刑部来人把爹爹、大哥、二哥的书房都给查抄了。说起三哥也算本事了,一个人差点把全家都拉下马,眼下在大理寺天牢里,谁都不敢打点,大哥倒是立了不少军功,才到家中,秦老将军就遣人请他吃茶去,以证自己对他的信赖,相信他与勤王谋逆一事无关,大哥这人,男儿本色,率真雄伟,真是讨喜啊,人人都喜欢他,不似三哥鬼蜮伎俩,寡廉鲜耻,真叫人恶心。啊,对了,母亲还记得秦愫嫁了大理寺卿吗?多顺手的关系啊。啧,其实当初如果让四姐姐嫁了寺卿大人,眼下怎么着都得看顾一下内弟,呵,唉,这又是母亲走的一步好棋啊。”
十二娘说了这许多,低头看看扭成蛆状的施氏,又道:“母亲应该多疼疼我的,眼下哥哥嫂嫂正烦,这些事啊,也只有我会来说与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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