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思是个在课堂上很规矩的小孩儿。
  但听见明乔的小话，他还是低声应了。
  “家里有点琐事。”
  他没具体说是什么事，只让明乔不必担心他。
  明乔看看他，最后，把一一从口袋里拎了出来，塞给了他。
  “你要是有什么麻烦的话，尽管跟我说。”
  “我和一一都担心你的。”
  明乔塞过来的小芽芽，被灵思给接过去了。
  灵思把小芽芽放在他的腿上，背着先生，偷偷摸着小芽芽。
  “我知道了，谢谢。”
  灵思对明乔的关心，表示了感谢。
  他只谢了明乔，没谢一一。
  对一一，他拿出好吃的来，会比口头感谢要更让一一高兴。
  灵思的口袋，对一一和二二来说，就像零食袋一样。
  两个芽芽在他的口袋里，永远能找到吃的。
  时间一点点走着。
  明乔在学院里头没什么新鲜事发生，他只跟游轻还有灵思研究了一下破界石。
  “哥哥，你说，舅舅现在在哪儿呀？他还在苍玄大陆吗？”
  “不知道。”
  对谢清昀的下落，游轻是真的不知道。
  他离开时，都没来得及跟谢清昀告别。
  明乔看着破界石，犯了难。
  “我想找舅舅。”
  现在他们一家子人，就差舅舅不在了。
  果果哥哥虽然不说，可明乔知道的，果果哥哥也想舅舅了。
  “哥哥。”
  明乔想想没找到的舅舅，还有没找到的大龙，他小脸都皱成了一团：“我好愁呀。”
  “不要愁，我们一起想想办法。”
  游轻看不得明乔这么皱小脸，他伸出手，揉了揉明乔的小脸。
  明乔被他揉了小脸也不躲。
  他们俩在这里说着话，灵思冷不丁的开了口：“可以去许愿。”
  “虽然有风险，但最后总会达成目的，不是吗？”
  明乔对灵树许愿的事，灵思是知道的。
  他跟明乔的关系好，明乔没瞒着他这件事。
  听到灵思的话，明乔很迟疑。
  他攥着破界石，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决定跟娘亲商量一下。
  很快，散了学。
  明乔没急着去秦家，他先回了趟自己家，找了自家的大人。
  “爹爹，娘亲，爷爷，舅妈，我有件事要说。”
  “我想去接舅舅。”
  外婆在帮他找着大龙，趁着还没找到大龙的这个空档，明乔想把舅舅给带回来。
  他举了举手里的破界石，对着大家说道：“我可以让灵树，用破界石，把我送到舅舅身边。”
  “乔乔，不用你去。”
  清衡听见儿子要去，想也不想就否决了：“破界石给我，向灵树许愿这件事，我们来就行。”
  “我许愿灵呀。”
  明乔想想自己上回的许愿，虽然过程有一点曲折，但最后的结果都是好的。
  爹爹被劈上了天。
  他通过神镜，也找到了哥哥。
  这些都是灵树的功劳。
  明乔自告奋勇的想要去，但没有一个大人同意他去。
  大人们哄着小家伙，哄到最后，明乔老老实实把破界石交了出去，并保证了不会自己去找舅舅。
  去接谢清昀的人，筛选了一圈，最后去的人，不是清衡，也不是白果。
  是祝灵族的人，要去接谢清昀。
  “我们祝灵族的崽，不能让他流落在外。”
  “你们都在忙，接崽的事，交给我们。”
  祝灵族应下了接崽这件事，而他们推出了两个人去接。
  在去之前，清衡细细画了谢清昀的画像给他们看。
  清衡画的谢清昀，跟谢清昀本人基本上一模一样。
  灵言也是在他的画像里，见到了自己的大儿子。
  “清昀长大了，原来是这样。”
  灵言对谢清昀的画像，看的舍不得眨眼。
  但这幅画像，是要交给祝灵族的，让他们寻找谢清昀的时候用。
  “母亲，我再给你画一幅。”
  清衡说画就画，他又画了另一幅出来。
  谢清昀的长相，跟灵言不太相似。
  灵言抬起手指，抚摸着画中人英俊的脸庞，她喃喃道：“清昀的鼻梁和唇，都像你父亲。”
  在清衡画画的时候，明乔也在看着。
  明乔太小了，虽也学了画，但还画不出来娘亲这种水平。
  他看着娘亲作画，看着看着，不知怎么的，忽地想到了大叔。
  被娘亲这么画着，明乔看着画里的线条，后知后觉的，觉着这有点像大叔。
  大叔虽然看着不讲究，但大叔还是很英俊的。
  明乔看的发了呆。
  他发呆的小模样，暂时没人注意。
  灵言在跟清衡聊着自己的大儿子。
  聊到最后，灵言收了画，把发呆的崽抱起来，又往秦家去了。
  在场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白果还留在原地。
  “清衡。”
  白果鼓着勇气，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开了口：“你，你可以，给我，也画一张吗？”
  清衡：“可以。”
  清衡一口气画完了两幅画像，其实已经有些累了。
  但他还是没停，又给白果画了第三幅。
  第三幅画像画好，白果小心翼翼的接过去，他对着清衡说了谢谢。
  白果笑起来，也是温和和的。
  但他的温和，怎么看，都比秦家秦北的温和模样，要顺眼的多。
  入夜。
  白果待在房间里，两个芽芽今天也在。
  “一一，二二。”
  白果没让两个芽芽睡觉，他把画像挂起来，把两个芽芽捧到了画像面前。
  “看，这是爹爹。”
  他说起爹爹两个字时，耳垂都是红的。
  芽芽们的出生太突然，关于芽芽，关于谢清昀爹爹这个身份，他跟谢清昀都还没有聊过。
  他甚至不知道，谢清昀喜不喜欢他们的芽芽。
  应该是喜欢的吧。
  白果想，谢清昀喜欢孩子，对自己的孩子，他应该也会喜欢。
  两个芽芽们看着画里的爹爹，他们歪了歪小叶子，像是在纳闷，爹爹怎么不会动。
  “这是爹爹的，画像。”
  白果给两个芽芽解着惑：“爹爹，很快就会，来了。”
  “你们……想不想爹爹？”
  两个芽芽没点头也没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