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节
作者:今遇卿      更新:2024-09-06 16:03      字数:2304
  眼见着就要将人被惹急了, 虞秋秋拍了拍抱着的骷髅头,敛了笑,一本正经道:“这是用来辟邪的。”
  褚晏黑眼。
  他看着像是三岁小孩么……这玩意儿能辟邪?
  看出了褚晏的疑问,虞秋秋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她走到褚晏侧边,小小声,说得神神秘秘:“之前有一对男女在镜湖跳湖殉情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褚晏皱眉,尸体还是他们廷尉司捞上来的,这他当然知道,不过,这跟骷髅头辟邪有什么关系?
  褚晏侧首看向虞秋秋,谁料目光刚扫过去就先看见了虞秋秋抱着的那颗头。
  !!!!!
  褚晏呼吸一滞,默默往侧边移了好几步,他需要和那颗头保持点距离。
  然而,他刚拉开的距离,虞秋秋没一会儿就又缩短了。
  褚晏:“……”
  平时怎没见她这么黏人……
  虞秋秋凑了过来,继续用气音小小声:“据说,被淹死的人会化作水鬼,困在水里永世不得超生,只有——”
  只有什么?
  褚晏只觉自己的听觉都快要失灵了。
  这屋里明明就没有别人,她偏要用气音说话,弄得他搁这跟听鬼故事似的。
  褚晏心塞,但这听到一半了,剩下的不听还不行。
  他目不斜视,将头稍稍往虞秋秋那边倾过去了一些。
  虞秋秋踮脚附在他耳边:“只有当水鬼找到了替身,才能去阴司投胎,今晚船上这么多人,你想想,你是水鬼,你得也下手吧?”
  “……”
  褚晏嘴角抽了抽,什么叫做他是水鬼他也得下手,就不能想他点好?
  虞秋秋神叨叨说完,又拍了拍她那个骷髅头,语气还颇有些得意:“有这个东西,水鬼就算找了过来,也会认为我是同类,这不就能辟邪了?”
  褚晏:“……”
  沉默。
  还是沉默。
  怎么回事?顺着她这离谱的逻辑仔细一想,竟然还有点通顺?
  “咚咚咚!”
  门外再度传来了敲门声。
  “虞小姐,我是阿芜。”
  褚晏咬牙,头一侧便朝门上映出的那影子杀了过去,又是周崇柯那丫鬟,不是刚走么,怎么又回来了?
  虞秋秋将白玉骷髅头往褚晏怀里一塞,推着他便往床边走,催促道:“快快快!”
  褚晏:“……”
  “什么事?”将人藏好后,虞秋秋这才去开了门。
  阿芜抿了抿唇,问道:“湖岸准备放烟花了,世子爷给您留了个观景的空位,您要去看么?”
  她一回去,发现世子爷旁边还有个位置,立马就回头来找虞小姐了,不用想,那肯定是世子爷给虞小姐留的!
  阿芜喜滋滋,自觉很有眼力见儿。
  然而躲在被中的褚晏听见却是牙都快要咬碎了。
  好你个周崇柯,当面一套背地一套。
  看烟花?
  褚晏气笑了。
  周崇柯居然还邀虞秋秋一块去看烟花?
  他想做什么?
  都答应退婚了,不主动划清界限,还想藕断丝连?
  褚晏胸口起伏不止。
  他不由得竖起了耳朵,虞秋秋要是敢答应去的话,他就——
  “看烟花?好呀,我们走吧。”虞秋秋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声音很是欣喜,门一关就跟着人走了。
  一室寂静。
  褚晏:“……”
  他愤愤将被子踢开,坐起来看着那紧闭的房门。
  “这女人!”
  褚晏咬牙切齿,他总有一天会被这女人给气死。
  他蹭蹭两下下了床,发现自己手里还抱着个东西,低头一看。
  褚晏:“!!!”
  这东西怎么又到他手里来了?!
  褚晏嗖地一下便把这骷髅头扔回了床上,然后大步流星朝门的方向走去。
  他非得把虞秋秋抓回来不可!
  然而,拉了一下,门没拉开。
  褚晏:“???”
  怎么回事?
  褚晏不信邪,又接连拉了好几下。
  门,纹丝不动。
  褚晏:“……”
  该死!那女人居然把门给锁上了!
  褚晏简直不敢相信,就这么一会子的功夫,虞秋秋竟然就把他给忘了?
  他还没出去呢!
  褚晏气得在屋里来回踱步。
  等等!
  他忽地停了下来。
  虞秋秋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不想让他去打搅她和周崇柯看烟花,所以故意把他给锁屋里?
  想到这,褚晏的脸当时就绿了。
  正当他准备踹门的时候。
  “啊——”
  楼下忽然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
  褚晏拉开窗往下看,却是什么也看不着,只是惨叫声更清晰了一些。
  “啊啊啊啊啊——”
  那声音听着惊恐至极,褚晏心头一凛,这是发生了什么?
  岸边的布置的烟花接连升空,此起彼伏的响声令褚晏有些听不清楼下的动静了。
  “鬼!”
  在绚丽的烟花落下时,褚晏听到了这么一个字。
  鬼?
  烟花映得底下湖水忽明忽暗,褚晏的心跳突地漏了一拍。
  也不知是他的心理作用,还是光线的问题,他总觉得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涌动着。
  电光火石间,褚晏骤然想到了虞秋秋跟他说的水鬼找替一事。
  难道……
  !!!!!
  褚晏啪地一下把窗给关了。
  他快步走到床边,拿起了那个他先前嫌弃不已的辟邪骷髅头。
  死马当活马医吧,有总比没有的好。
  “你不要……救……”
  底下的惨叫因着烟花炸开的声音,褚晏听得时断时续。
  这画船有好几层,船舱的人似乎都跑去顶上看烟花了,楼下的人惨叫了那么久,竟然没有一个人去查看情况。
  今日应邀而来的人,非富即贵,褚晏觉得他有必要去叫个人。
  只是他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后,走了没几步,起风了。
  “哐哐!”两下,窗被风强势吹开。
  室内摇曳的烛火瞬间熄灭。
  而与此同时,外头的烟火似乎也放得告了一段落。
  周遭重新安静了下来。
  可……楼下的惨叫声也随之一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