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惟川摇头道：“等她自己请假，我尊重她的选择，人不吃亏不会学乖，撑不下去耽误剧组工作的时候她就知道通宵不睡还强撑着拍戏不是敬业，而是不专业。”
  郑海生偏头看周惟川的脸，这张脸上的表情，一般只有斯文的商业假笑和练出来的温文尔雅，很少有走心的时候。
  现在他的嘴都绷成了一条直线，脸色沉郁，气压有点儿低呀。
  这么关心还嘴硬，是传说中的口是心非？
  原来男人在恋爱中也会这样？
  郑海生默默的更新自己的恋爱学理论。
  几个小时前与唐菲合照过的书粉a终于忙完手头上的工作，悄悄的挤到了周惟川前面。
  周惟川所站的位置朝向唐菲正面，没有人和物的遮挡，如果要拍唐菲，这里是最佳地点。
  周惟川被人挤出了围观的最佳视角，他的视线被挡住。
  书粉a迅速地举起手机对准了唐菲，周惟川背着手对郑海生摇了摇，准备上前拉人的郑海生止住了步子。
  周惟川将头凑到了书粉a的肩膀边：“要拍唐菲？”
  “对。”
  “你是粉丝？”
  “算0.5粉，我喜欢李秀云，她演得好我就粉，嘘，别说话，我开始录了。”
  书粉a是剧组的助理摄影师，一上午都在推摄影器材走位，没时间分心注意唐菲，现在机位换了，他才跑过来看唐菲的现场演绎。
  李秀云在角落里的优雅姿态让他兴奋的手发抖，不是他常年锻炼了稳定的镜头手感，手机里的画面能抖成老年迪斯科。
  唐菲的演技特别细腻，细节尤其好，经得起放大镜般的观察。
  她就是李秀云，活生生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思维，每一个表情，都是她！
  她就像是从书里走出来的人。
  他要吹爆三六九一辈子！神仙选角！
  之前的群体怀疑将三六九衬托的目光如炬。
  此时唐菲修长白皙的手指搭在了茶壶上，缓缓倾倒茶壶，琥珀色的清亮茶水拉出一道优美弧线注入到茶盏中。
  手控福利！
  书粉a拉近镜头对准了手，给了一个手部特写。
  唐菲托起茶盏从蒲席垫上起身，她的步伐有古典感，节奏韵律让人觉得自然又舒服，与大家印象中经常在博物馆里看到的乡村野趣的古画人物有些相似。
  周惟川看着镜头里拉近的唐菲发觉了很多隔远看不见的细节。
  他该好好谢谢孔贤，让他捡到宝了。
  李秀云这个角色不复杂，但细节注意到这个地步，要做多少功课他有一个概念，他两天前才将剧本给她。
  他特地为她安排戏份不重的几场戏让她有时间准备充分，但她做的比他想要的好多了，他设定了一百分给她，她考了两百分，一夜不睡其实是揣摩角色？
  这样一位刻苦到苛刻的地步，自动压榨自己的优秀劳工，作为老板他该欣慰却又欣慰不起来。
  他很欣赏自我完美的作品，又对作品压榨自己有些生气。
  “苏哥哥歇歇。”唐菲的声音温柔而关切，有唱歌的底子在，气息完足声线甜美，在这个角色上，她台词不拖后腿。
  苏阳口若悬河的说完，还在兴奋中，他自然而然的从李秀云手里接过茶盏，苏阳与李秀云两人之间的默契与熟悉是经年累月积累的，双方都太习惯对方了。
  “我厉不厉害！”苏阳露出得意调皮的模样，李秀云抿着嘴笑，表情已经在夸他了，可偏偏不说出口，让苏阳心里痒痒的。
  书粉a握紧了拳头，恨不能喊破音。
  我的秀云调皮了！她和苏阳本来就是一样的人，就该这样！她原本就是这样的！这才是秀云！
  喜欢的角色拍成真人没被毁还被完美的呈现出来，相当于中了彩票头等奖。
  周惟川向郑海生丢过去一个眼神，郑海生走过来，等书粉a关闭了摄录才道：“哥们，你激动的快哭了，这么好看吗？”
  “你不懂。”
  “怎么说？”
  “喜欢的人物从书里走到面前了，年少时的美梦成了真，激动很正常。”
  郑海生侧头看周惟川，周惟川接着问道：“书粉都像你这么想？”
  “我不敢说全部，80%应该有，大家对秀云的讨论快十年了，在书粉里有统一的主流意见，我不是小众想法。”他看了一遍自己录制的视频，又叹气道：“可惜不能发出去，其他人还要隔半年才能看到这么好的李秀云，得在背景板里找。”
  “我觉得可以发出去。”周惟川的话一出口，书粉a警觉的捂住了手机屏幕：“你是谁？发出去违反保密协议不知道吗？”
  “不违反，我们打个赌，剧组的宣传会联系你，将你的视频配上音乐和文案，在抖音和微博一起发出去，推广营销也会快速跟进，让你的视频人人都能看到，免除你的遗憾。”周惟川已经将宣传方案都想好了。
  “我作为非书粉认为唐菲的表演很好，只要你的判断是对的，有80%的书粉满意，那这个背景板的偷拍很值得发。”
  “您？您是哪位？真能发出去，我输了就输了！”书粉a直觉遇到了大佬。
  郑海生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书粉a：“我是九点娱乐的普通工作人员，剧组宣传和我们有关联，你录制的视频可以用于对灵能狂潮从拍摄期间到播出前热度的维持，麻烦输一下你的手机号码，剧组宣传稍后就联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