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欢迎你来参加我和嫂嫂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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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叁毛多一毛 更新:2025-03-16 12:51 字数:4513
华丽而盛大的演唱会场,人潮散去后变得像一只掏空内脏的,却又面带微笑的尸体,无比幸福地死去了。
仍旧停留在这里的人面对着空旷的冷清,似乎依稀还能听见夜风中残留着的喧嚣笑声。
裹挟着冷意的温度触碰到皮肤,令人寒毛直立,脊背发凉。
陈明君看着站在眼前的男人,顶光的灯自上而下打在他的身上,仿佛一尊并未雕刻眼睛的理石雕像,神情模糊,散发出来的气场透着森然的冷峻。
“您最好能给我一个的解释。”男人的声音温和,用词礼貌,但配合着当下的场景更显出某种阴森的诡异。
“不,您既然选择做出这种事,想来就已经做好了根本没有机会开口解释的准备。我也就不必再惦念着我们之间那原本就微薄到可怜的情谊。”
即使陈明君第二性别为Beta,也能感受到从那个人身上暴烈的磁场,犹如窥见潜藏在海平面之下的那十分之九在蠢蠢欲动。
他看见他最终挂断了电话,似乎是闭眼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对着陈明君一行人礼貌笑道:“我已经安排好人将你们送回去,至于这件事不必太担心,我会解决的。”
“先走一步,抱歉。”
男人迈着稳健的步伐迅速消失在眼前,陈明君站在原地,突然间明白了木雀歌离开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还是当时我们分开的时候我说的那句话,我需要的是无论什么时候都能感受到的,实质性的爱,而他能带给我的——永远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多。”
孔长青坐在汽车后座,吩咐人去查那架从演唱会离开的直升机飞行路径以及最终降落点。
可接下来呢,他还能做什么,除了等待之外?
手指反复在手机圆顿的边缘摩挲,孔长青闭眼去忍受脑中阵阵钝痛,强迫自己不去发散思维去联想一切的可能性。
结束了刚刚的通话,瞿赫声的冷笑声也依旧清晰:“我以为你玩儿这个过家家的游戏玩儿几个月也会腻,没想到你似乎是上瘾了?”
“作为父亲,我想我有这个义务替你纠正错误。”
疼痛感稍微减轻了一些之后,孔长青打开手机引擎输入关键字:瞿影。
与之相关的最新消息纷纷弹出,他点开最上方的那个视频。
视屏里的画面是刚刚才结束的,当红明星瞿影演唱会的最后一场节目。
巨大的电子屏幕上,穿着西装的男人与穿着婚纱的女人正拥抱着彼此起舞。
他们躲藏在透光的幕布之后,停留在幕布另外一侧的观众只能看见两个人踩着音乐的节拍,不断分离又重新纠缠的身影,比歌声更悲情纠缠。
伴着从不断变幻的光线,给人留下的想象空间相当充足。
孔长青看着屏幕上带着女方优雅跳着华尔兹的人。
“夕阳下穿着婚服的我们影子交融在一起,我的爱人带我逃向天际。”
相当浪漫唯美的场景,孔长青垂眼仔细看着,如此想。
如果其中穿着婚纱与瞿影共舞的不是他的妻子的话。
他的弟弟瞿影,天生就拥有一幅上好的皮囊,海妖的嗓音,并且上帝如此偏爱他,为他打开了一扇窗还不够。
他还坐拥丰沛的音乐天赋,能够随意挥洒他的灵感如同呼风唤雨的国王。
带有隐隐危险属性的美丽,足矣勾起任何人的窥探与渴望,置身于未知黑色之中的兴奋与战栗产生的迷幻效果会令人感到神经性的上瘾。
爱上这样的人,简直和爱上幻想一样轻易。
一曲结束,男人牵起女人的手一路朝着镜头远处跑去,男人向后敞开的西服衣摆和女人头戴的头纱在空中飞扬起的弧度那样轻盈。
最后他们顺着铺得平整笔直的红毯一直跑到尽头,那里停着一辆机门大开的直升机。
螺旋桨旋转起飞的响声轰鸣,在镜头中逐渐变得很小很小。
手机震动,屏幕顶端弹出消息提醒。
本就不太清晰的头脑间在瞬间混乱得像是花屏的电视画面,伴随着滋滋的电流声,孔长青的手指在空中滞了几秒,这才点开。
他们此刻应该是在一艘游轮上,背景是辽阔的蓝色海面。
木雀歌的嘴唇被胶带封死,手腕被银色镣铐铐住,双手被强制性的挂在瞿影的脖子上,之前隐匿于幕布之后只能大致印出形状轮廓的婚纱曝光在镜头之下。
瞿影穿着白色的西服套装,低头间从后颈垂落白金的长发泛着月华似的光,发尾随着微风与女孩头戴的纯白蕾丝头纱轻轻摩擦。
看起来像是某个童话故事的结局,白马王子和公主在备受祝福期待中举行婚礼,男人美得雌雄莫辨的脸带着幸福的笑容,对面前之人憎恶凶恶的眼神置之不理,亲昵地搂着女孩的腰,两人的鼻尖轻轻相抵。
【哥哥,欢迎来参加我和嫂嫂的婚礼。】
今天早上还学着为他系领带的人,到晚上竟然穿着他参与设计的那套婚纱被迫成为了别人的新娘,孔长青实在说不出此刻到底是心情。
手指指骨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剧烈鼓动的青筋将轻薄的皮肤顶起,孔长青突然笑了一声,惹得前排开车的助理小心翼翼地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又迅疾收回视线。
孔长青承认,瞿赫声有一点说得倒是很对。
在群狼环伺的狩猎场,他总是显得太过仁慈。
拍完照后木雀歌又从室外被带到了某个密闭的空间里,带着镣铐的手反剪在后腰,上半身压在装饰得像是婚礼宴席的餐桌上。
“瞿影,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撕开封住嘴唇的胶带那刻她又开始挣扎着怒斥,嗓音已经接近嘶哑。
几个小时前她本来还在餐厅和乔笙他们一起吃饭,中途去了洗手间被人捂住口鼻,醒来之后就出现在了躺在完全陌生的房间里,发现身上竟然穿着婚纱,浑身酸软无力。
之后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演出,她被当做人偶,瞿影牵动控制着她的四肢不停地旋转和跳舞。
“这么过分的诅咒啊……不过嫂嫂总能知道我想要什么。”
瞿影站在木雀歌的身后,修长的双腿压进层层迭迭的婚纱裙摆,仿若在欺凌一朵松蓬柔软的云。
他伸手把木雀歌的长发全部拢到一侧,让光洁的后颈全然暴露空气中。
他垂眼盯着那处,不知想到什么,抬手用指尖撩开落在唇边的碎发,低头在那只是稍微有些凸起的柔软上落下一吻,随后又嫌不够,探出舌尖舔舐嗫咬。
“你干什么!瞿影!”木雀歌察觉到异样,更加剧烈地挣扎起来,“你这个疯——”
痛意来得突然,木雀歌原本要说的话顿时断了,发出痛呼时裸露在外的肩膀颤抖着,面部表情因疼痛而紧皱,生理性眼泪顿时蓄满了眼眶。
好痛。针尖刺穿皮肉,像是撕下大块指尖的倒刺,格外尖利刺激的痛感,并且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
“嫂嫂,你只能庆幸今天在这里的人是我,”瞿影的指尖抚摸在刚刚舔舐亲吻过的软肉处,“你之后要怎么报答我?”
木雀歌艰难地抬起上半身回头怒视衣冠楚楚的人,然后目光落在他手里的那支针管上,玻璃管里还残留有叁分之一的蓝色液体。
她瞳孔骤然间急剧缩紧,危机感在脑中疯狂闪烁叫嚣发出刺耳的警告。
而瞿影只是意味深长地对着木雀歌叹气,又冲她招招手示意她再次转过身去。
见木雀歌表情惊恐,他竟然只是笑起来,美丽灰蓝的瞳孔颜色加深,连波澜也显得晦暗。
“只要再等几分钟,你就能闻到信息素了,嫂嫂……”
瞿影用力捏住木雀歌的后颈把人重新按趴在桌上,再次把针尖刺入她的后颈,直到助推器将玻璃管中的最后一滴液体也注射进她的身体。
“嫂嫂,这里已经开始发烫了哦。”感受到身下之人的身体因为恐惧而不受控的战栗,他收轻手里的力度,用拇指指腹安抚性地揉按在几乎没有留下痕迹的软肉处,笑意更深了。
“不久之后你就能体验到到,我们的世界是什么样的……Alpha和Omega……”
木雀歌听着他那愉悦的语气,像极了一只偷腥成功的白猫,她完全能想象到他现在会是怎样一副恶劣的表情。
她想起之前蓝戈说过的痛和孔长青表现出的痛,不过那些针都未落在她的身上,不觉得有什么会有特别,可现在才算是切身体会到了。
木雀歌没有再搭话,她的额头抵在桌面,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心里作用渗出微微的细汗。
她觉得自己开始有些发热,而后颈处就是那最炽热的火心,像是处于微醺的状态,或者已经醉得彻底。
在木雀歌的眼前确实有好几瓶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酒瓶,还有几只高脚杯,可她目前为止没有喝过一口。
更可怕的是,她好像已经开始闻到了——
信息素的香气。
卡罗拉玫瑰,因其拥有最红艳张扬的颜色和最热烈的香气位列红玫瑰之首。
而在那样浓烈的香气中似乎还有另外一种味道,是与玫瑰信息素截然不同的冷调,极为浅淡的香,日出前后凝结在草叶之上的晨间水露那般稍纵即逝。
“真厉害啊,来得比想象中的更快。”
瞿影听着自远处传来的轰鸣,感叹间目光从窗外重新落回被压在身下的人,似乎是因为知道危险已经解除,木雀歌原本紧绷的身体骤然间放松了下来,趴在桌上狼狈地喘息。
他不由得遗憾地笑道:“这真是太可惜了,对不对,嫂嫂?”
话落,有脚步声停在了门口。
瞿影很快被人制服,他甚至并没有做出任何防抗,无比顺从地被带离房间。
现在这里只剩下两个人了,而孔长青的脑中仍旧在不受控制地在反复回放,刚刚打开门之后见到的场景。
瞿影坐靠在餐桌边缘,双手在后撑顶身体,头颅高高扬起,因为快乐还是因为痛苦眯起的眼睛睫毛在细微地颤栗着,半张着嘴唇不断在吐息,颜色冶丽。
木雀歌身着华丽盛大的婚纱抵靠在他的身前,一手撑在他的大腿之上,一手斜着插入他那如月似光的鬓发,埋首于那仰出绮丽弧度的颈肩之间不断嗅闻着。
仿若两尊纠缠到极致的白石膏雕塑,在上演一出名为爱与欲望的艺术。
在门开后,木雀歌并没有什么反应,而瞿影只是移动那因为享受而目露迷离的眼睛看向他,随后勾起了唇角,戏谑而快乐……
孔长青当然知道自己此刻不太正常,房间内仍旧残留有的玫瑰气息甜腻到令他头脑发胀,好像自己即将淹没在大片的玫瑰花海之中失去呼吸的能力。
脑内的声音汹涌而躁动,重重迭迭似蜂的嗡鸣,连耳膜都被叫嚣到胀痛,以至于他暂时不得不停住脚步立在原地。
瞿影也就那样轻飘飘地从他身边经过,在他耳边留下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后离开了。
木雀歌这个时候终于意识到了另一个人的存在,因为她闻到一种无比熟悉的香气,而她望向门口,想要确定这是否是从孔长青身上散发出来的。
“雀歌……?”孔长青被抓住后脑的头发摁在门面上,脸因挤压变形说话艰难,却并不痛苦,因为木雀歌就紧贴在他的背后,膝盖抵进他的腿间,鼻尖游走他的后颈。
无不论是头纱摩擦皮肤还是嘴唇触碰的温度,升腾起的痒意甚至比死亡更令人战栗。
孔长青忽然就理解了瞿影,就算下一秒会因此付出沉重的代价也要在这一秒攥紧的快乐。
但他其实现在更想知道瞿影对木雀歌做了什么,身后的人显得太过异常了。
不等孔长青想出问题的答案,木雀歌已经放开了他,剧烈喘息的声音听起来溺水般的焦急:“这里瞿影的信息素太浓了,我闻不清你的味道。”
孔长青愣了愣神,悬即笑起来。
他站直身体转过身面对着木雀歌,然后脱去了西装外套扔在一旁,随手解开几粒衬衫扣子。
平时做起来稀松惯常的自然动作,此刻却产生了这样引人遐想的暧昧意味。
空气中那苦涩的香气更加浓烈了,木雀歌看见孔长青向自己张开了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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