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
作者:舒沐梓      更新:2022-08-26 22:10      字数:2564
  完全联系不到一起的两个人啊
  梁柔不断的摇头,可是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在提醒她,不是毫无联系的。齐奶奶到现在对聂焱都称呼‘少爷’,现在这样的社会,还能被用‘少爷’这样古老的称呼的人家能有多少。再者,聂焱的派头,做生意时候的锐气,根本就不可能是一般人家长出来的样子。其实曾经有很多次机会,让梁柔对聂焱的身份产生好奇甚至是怀疑。
  聂焱住院的时候,那个管家样子的梁伯,浑身带满珠宝的艾华女士还有聂焱的大哥叶枭、六哥元彰,这些人,随便哪一个拉出来,都不是在普通的地方能见到的人物。
  梁柔沮丧的垂下头。
  什么叫熟视无睹蠢不可及说的就是她吧。
  可是!梁柔盯着自己扭在一起的手,要不是今天景杉来跟她如此笃定的说聂焱跟聂兆忠的关系,要是别的人说,梁柔都不会相信的吧。谁会把自己跟基海兆业那样的企业划上联系,实在是距离太远了。梁柔很想跟景杉说,不是她真的蠢成这样,而是第一次见聂焱的时候,他不过就是带着一群混混儿的黑头目。
  再后来,看着聂焱受伤、创业,摸爬滚打,根本没有电视里那些豪门公子的模样,不仅没有特权,甚至吃的苦不比别的人少。
  为了创业,不是也把怎么折腾出十二指肠溃疡了?
  这哪里是首富家里的富二代该有的样子?
  景杉伸手过来拍拍梁柔的肩膀,“我不知道你跟聂焱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看兆老的态度,显然是已经注意到你了。而且他对你的态度不善,你自己要清醒一点,不要泥足深陷。”
  梁柔发现景杉的用词可真是委婉,什么叫泥足深陷不过就是让她别傻了。
  聂焱根本不是她能攀得上的人,而聂兆忠,更是手握基海兆业的掌舵人。梁柔对权利,尤其是如聂家这样富可敌国的权势没什么太多的理解,只是觉得恐惧,压迫感十足。
  梁柔有些天真的问,“他会对我做什么?给我钱让我离开聂焱?还是让我彻底消失?送我出国?”
  这是梁柔有限的关于豪门的知识储备能给她的答案。
  景杉来的路上也曾想过,说不定梁柔根本不像他以为那样可怜纯情。她也许是想要傍上聂家这颗大树,所以才会毅然离婚。很多的设想,景杉尽管接触社会不多,但是拜金女人是个什么样子,他还是知道的。
  也会自然的为梁柔开脱,想着是不是聂焱强占了梁柔,逼着梁柔离婚。可是这样的设想,太不合理了。在景杉知道聂焱的真实身份后,他就不觉得聂焱有什么原因是非梁柔不可的。
  景杉在医院,尤其是中心医院这样的顶级医院,接触最多的是病患。但是跟聂兆忠这样的顶级富豪也有接触,他太知道这些人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女人?对这些人来说,何止是衣服,简直就是指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东西。
  聂焱痴情梁柔?这个可能早已经被景杉否定了。
  能想到的答案,也不过就是梁柔想要攀上聂焱。
  可是任景杉想过再多种可能,他也没有预料到,梁柔竟然到今天为止,都不知道聂焱的真实身份。这可真是都不能说她傻了,只能说她可怜。
  景杉叹口气,“梁柔啊,别假设了。你要知道,聂兆忠若是想要对你动手,无论他想对你做什么,你都只有承受的份。”
  就梁柔的家世背景,面对聂兆忠,根本没有任何的还手能力。
  这不是势均力敌的较量,完全是单方面的审判。聂兆忠无论是想对梁柔做什么,又或者是什么时候动手,都不是梁柔能控制的,她只能听天由命。
  这太不公平了。
  可是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公平过呢?
  梁柔很认命,“我懂了。”
  景杉看她那样子实在是不忍心,转儿给梁柔出主意,“要不然你就去照顾他,你好好表现,时间长了,说不定他就会接受你了。到时候,你跟聂焱也不是毫无可能。”
  这话,说出来景杉自己都不怎么信。
  聂兆忠在中心医院是出了名的老顽固,最难对付的患者,没有之一。要不是他身份特殊,早没医生愿意去伺候了。赵湘不在一线当医生,跑来大学教课,也是聂兆忠的手笔。他在医院闹的赵湘除了他,不准给任何人看病。
  出了名的难缠,还不给人留后路的人。
  让正值医生一生中最黄金年华的名医生不能继续治病救人,这样霸道的人,景杉说起来也紧皱眉头。
  梁柔想要说服这样的人,谈何容易。
  景杉的想法,梁柔听进去了,却摇了摇头,“不了,他不会喜欢我的。”
  不提上一次去照顾聂兆忠,她是如何的尽心尽力,都没有得到他半点的善意。就说现在,她知道对方是聂焱的父亲,怎么可能还做出不知道的模样来。
  梁柔听到自己跟景杉说:“景杉,我想你误会了。我跟聂焱不过就是萍水相逢,他心善救了我们母女,还出钱让我上学。这些都是我欠他的,将来我挣钱了,我都会还回去。除此之外,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这话不知道是说给景杉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已经认清了形势,就不该在奢望。
  景杉有些不信,“真的?”
  梁柔看着景杉,眼睛里清清淡淡,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她点头,郑重的说:“是这样。我跟他绝不会有更多的感情,至于兆老那边,你帮我推了吧。我现在要专心学业,没其余的心思去照顾人。”
  这当然是最好的结果。
  景杉有感而发,“没想到兆老那样不近人情的人,居然能生出聂焱这样的儿子。热心肠,知道乐于助人,真是难得。”
  梁柔微笑着点头,就像是在夸一个陌生的人。
  下午的课上,梁柔意外的没有回答出来老师的提问。
  这是很难得的事情。
  梁柔平时给同学还有老师的印象,都是极为用功的那种人。就是不管别人在干什么,她就一定在看书的那种。梁柔的专业成绩不错,但是倒没几个人羡慕嫉妒。他们羡慕嫉妒的,是那种平时看着不怎么用功,一考试却高分频出的人。像梁柔这种,恨不能把板凳坐穿的哭功派,谁会羡慕。
  他们十年苦战,熬过了高考,现在好容易上大学了,谁不想着谈恋爱、逛街、享受自由的人生。谁还想要拿出当年九年备战、三年冲刺的劲头来学习。
  所以这一次梁柔没回答出来老师的提问,是十分古怪的事。
  更古怪的是,被老师批评之后的梁柔,一直面无表情,没有半点惭愧的样子。气的老师都说这届学生不如前几届!
  其实这些,梁柔根本都不知道。
  她满脑子都是跟聂焱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像是录影机倒带。对梁柔来说,聂焱是她生活的一部分,不管这种关系被定义成任何样子,可是他就这么牢实的扎在她心里。鲜活的、亲近的,不容割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