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庸被她盯得很尴尬，拿出了支烟抽着干笑说：“刚才不是有意说你坏话，只不过有时候男人在一起的时候，都会吹吹牛，表示一下自己很厉害的样子。”
  “我今早回去取一份忘记拿的文件时，看你房门开着，就往里瞄了一眼。”欧阳菲菲淡淡的说：“你猜猜，结果我发现了什么？”
  第二十六章穿小鞋
  “咳咳，老总您怎么说也是从米国回来的社会精英，貌似应该很重视个人隐私的吧？”王庸很无语的咳嗽着说：“照您的意思？以后您的房间，我也可以出入自由，想看就看，想翻就翻？”
  “你敢”欧阳菲菲脸色一寒，怒声斥道。转而却是微微有些尴尬地说：“我，只不过是透着门缝瞟了一眼而已。喂喂，王庸你可别转移话题。我问你，你的床上为什么没有被褥？光秃秃的就一张席梦思？”
  “就这个？”王庸用一副你太大惊小怪了的眼神瞅着她，点了根烟悠哉悠哉的抽了起来。眯着眼说：“老总，你不会因为我把唯一的被褥让给了你用，自己却在寒夜里猫了一晚。你就感动的痛哭流涕，发现我是个绝种好男人，然后爱上我了吧？”
  “喂，你醒醒好吗？”欧阳菲菲环抱着双手，没个好脸色的说：“青天白日的，少在那里做春秋大梦。”
  “所以嘛，大家都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王庸摊了摊手双手说：“我吃饱了撑着才会因为想要讨好你，而把被子让给你。只是看在钱的份上呵呵，老总你出身富贵，不知人间疾苦。只要挨冻一个晚上，就能赚两万块钱。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排队抢着干这活呢？”
  果然是为了钱
  欧阳菲菲微微松了一口气，为了钱就好，否则她还真心觉得和王庸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会不太安全。只不过，心中虽然落下了一块石头。但另外一种不太舒服的情绪又冒了出来，暗自不爽的忖道，想我欧阳菲菲不管怎么说，也还是一个过得去的美女。从学生时代开始，爱慕者就不知凡几。毕业工作后，更是不乏有家世人品都极佳的人苦苦追求。
  如果，只是如果她愿意的话，只要勾勾手指头。就会不知道有多少人，排着队来给自己送被褥，要多金贵的都有。偏生这姓王的，是没眼光，还是取向有问题？从头到尾，就没有把自己当成一回事儿，动不动就赶人，一逮到机会就敲诈勒索。一个人，得财迷到什么样的程度？才会造成如此扭曲的人品性格？
  “你很缺钱吗？”欧阳菲菲没好气的问，她见过太多优秀或不优秀的男人，与公与私，都是喜欢在自己面前摆派头，表现出一副本人不缺钱，也不在乎钱的样子。
  “钱谁不缺啊？”王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没看到那些有钱人？甭管多有钱，还在拼着命捞呢。像我这种拿个两三千块工资的穷保安，不趁着有机会能多捞点，回头娶个媳妇都娶不起。我倒是听说，买个越南那边的媳妇挺划算的，非但价格便宜，还温柔贤惠，非常听话。最重要的是，越南男人不用干活，都是靠女人养着，实在太幸福了”
  “行了行了，这件事情当我没问过，你走吧。”欧阳菲菲兴致全无的挥着手说，越说下去，越发觉得和此人之间，完全就没有半点共同语言。去越南买媳妇，亏他想得出来。哼，这人纯粹就是一个大男子主义，对女人一点也不尊重。
  “老总再见。”王庸笑了笑，她总算忘记了某些事情。刚撤退了两步时，欧阳菲菲却是忽然想起还有一笔账没和他算呢：“等等。”
  “老总有啥吩咐？”王庸背负着双手，脸色平静的看着她，丝毫没有因为被她呼之即来，挥之则去而感到丝毫不耐烦。
  “王庸，我想提醒你一点。”欧阳菲菲突然之间，变得脸色很是严肃：“我希望你别因为当了保安，而有消极怠工的情绪。我昨天给过你选择，既然你和公司签了合约，我希望你成为一个敬职敬业的保安。另外，也请你不要小瞧了保安这份职业。整个公司的财产安全，以及上千同事们的在单位中的人身安全，都系于安保部门身上。我相信你已经听说了，仅我个人而言，对于整个保安队伍是非常看重的。”
  “呃老总，我文化低，说话能不能不要拐弯抹角？”王庸暗自好笑，这个欧阳菲菲果然是个性格强势，不肯吃亏的主。昨天在家里吃瘪后，今天上午就想在公司里扳回一城了。
  以王庸的见识和阅历，当然听得出她是先拿话挤兑自己呢。接下来，怕是要准备给自己小鞋穿了。这实在是，呃，太小儿科了。
  他倒也想看看，在公司里被誉为女神和侩子手双重绰号的欧阳菲菲，究竟能有些什么手段来“欺负”自己？也好，就当是给自己这半年的“保安”生活，增添些乐子吧，免得实在淡出鸟来。
  “哼，你不是那个电视广播大学毕业的吗？”欧阳菲菲环抱着双手，娇哼说：“我的意思是说，身为一个人类，尤其是一个男性人类。说话得算数，做事情也得有始有终。既然你选择了当保安，就要把保安做好。不能叫你做些事情，要么推三阻四，要么直接就抵触不服从命令。”
  “关于这个，老总您尽管放心。”王庸一副义正词严的说：“我这人，最恨的就是不听指挥，不服从命令的人。而我，做人也有自己的原则。我既然领了保安这份薪水，肯定会做好份内的活。”言下之意，自然是非份内的事情，那就纯粹得看心情了。
  “很好。”欧阳菲菲嘴角露出了一丝妙计得逞的微笑：“我听说你以前也做过保安工作，既然你是个有经验的保安，那就劳烦你检查一下我办公室这一层的安保设计和设施，查漏补缺，看看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然后形成一份报告给我。怎么样，我身为总裁，有权力向你提出这种任务吧？这也符合你的份内工作吧？”心中却是在暗忖，这一层的安保设计，都是由黄勇亲自设计安装的。而黄勇是什么本事，欧阳菲菲可是有过很深刻了解的。
  按照欧阳菲菲的想法，这王庸就是个当过两年后勤大头兵的普通人，和专业性质的黄勇的水平差了十万八千里。估计这王庸，就算是在她这一层转悠一个星期，也摸不透黄勇的那些或明或暗的布置。一来是糗糗他，让他晓得晓得，一个专业性质的保安，不是那么好当的。二来，也能借机对他训斥一顿，让他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报昨晚的一箭之仇。
  “就这个？”王庸狐疑的看着她。
  “就这个。”欧阳菲菲冷艳的脸上，露出了些许不屑的冷笑。暗忖，果然是无知者无畏啊。顿了一下，却又补充道：“王庸，我知道你喜欢钱。只要你能挑出一个安保漏洞，我就代表公司，奖励你一万块钱现金。不过，如果你在三天之内，一个漏洞都找不出来。这个月的薪水，就别想拿了？怎么样，敢不敢接受挑战？”
  “一万块？”王庸仿佛真的是见钱眼开一般，眼睛都眯了起来：“还能有这种好事，如果我能找出一百个漏洞来，是不是能有一百万？”
  “一百个？”欧阳菲菲一晕，看王庸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外星人一样。冷眼俏生生的一横：“你要真能找出一百个漏洞来，我就奖励你一百万，满意了？”一百个，亏他能想得出来。
  欧阳菲菲总裁办公室这一层中，属于公司的核心地带，有很多公司高层都在这一层里上班。黄勇的那一套设计方案，欧阳菲菲是找了一整队专业的安全专家论证过，绝对可行。那队要价不菲的安全专家，除了查漏补缺了几个缺陷后，也提不出更好的建议了。事实上，欧阳菲菲给那队安全专家开的价，就是一个漏洞一万。对方不过才赚了五万块，就赚不下去了，还对设计方案者大加赞词。可见黄勇在保全领域的水平，着实不弱。
  在欧阳菲菲看来，别说让王庸找漏洞了。就算给了他图纸，他能看懂，就足够有资格在原有基础上，把薪水翻倍了。
  约定之后，欧阳菲菲就心满意足的回去工作了。反正像王庸这种人，是不可能找得出半个漏洞的，何况他连图纸都没有。事实上她看了王庸几分钟所谓的检查，就是在背着双手，到处走走，东瞟一眼，西看一下的样子。
  她很安心的开始等待三天后，王庸当月薪水被扣个精光的可怜巴巴模样了。即使是在批阅文件时，也是心情很好地哼起了小调。谁料，没几分钟，欧阳菲菲就听得一阵敲门声。
  “进来。”因为即将要看到王庸的糗样，她的语气都不复一贯的冰冷，有些“和蔼”和轻飘飘起来。谁料，推门进来的，竟然是王庸。
  这让她心下开始冷笑不迭，姓王的，看不懂了吧？你以为安保系统，就是装几个摄像头那么简单吗？来要图纸，哼，那种事关重大的机密档案，可能给你妈？
  “老总，我好不容易找一个漏洞，请你兑现奖励。”王庸一屁股坐在了她办公桌前，伸出了手要钱。
  第二十七章谁会打我的头？
  欧阳菲菲纤细葱白的手指头，很用力的扭着手上的钢笔，星眸杀气十足盯着他的脸。黄勇的亲自设计，一整队安全专家的论证。她不敢说这个安保系统完全没有漏洞，但也绝对不是王庸这种三流保安，背着手装模作样的随便看几分钟，就能挑出问题来的。
  但欧阳菲菲就是欧阳菲菲，作为一个总裁，她还是颇有些职业素养的。深呼吸了几下，调整了一下情绪，让自己的脸色，尽可能的平静一些后说：“王庸，如果你真的能找出漏洞，还是麻烦你在做过全面检查后，形成一个书面报告递交给我。”
  “这可不行，因为你这个安全系统，问题和漏洞太多了，如果形成书面文件，我怕一个礼拜都做不完。”王庸起身，在她办公室里东张西望，边溜达边说：“还有，我也很怕等我弄出书面文件后。老总你来一句，嗯，小王啊，工作做得不错嘛，这个月奖励你一万奖金。再接再厉。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我情愿一手交漏洞，一手拿钱。哪怕是你写一张欠条都行。”
  欧阳菲菲刚花费了些努力，平静了些的情绪，顿时起了波澜。她很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不拿手中名贵钢笔客串一下小李飞刀的强烈欲望，几乎是咬牙切齿般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好，我倒要听听，你有什么高见？”
  正想说话间，又有人敲门。一个长得挺知性清秀的女人，探进半截身子说：“总裁，保安队的黄勇想和您汇报一下最近的工作，您看？”
  欧阳菲菲一听，暗道黄勇你来的正好，一起听听王庸的高见吧。至少，也需要黄勇来判断漏洞的真实性对不对？安保方面，欧阳菲菲自己可是不懂，如果他道听途说来的东西，绘声绘色说得像是真的一样，也无从判断不是？
  欧阳菲菲一直坚信，身为一个总裁，最大的能耐不是事事亲力亲为，更不需要样样精通。
  一想到黄勇黑着脸戳穿了他的胡扯，这姓王丢人的样子，欧阳菲菲心头就畅快淋漓了起来。即将来临的好戏，也让她心头畅快了些，不由直了直身子，让自己的声音，透着一丝威严：“李秘书，请黄队长进来。”
  在外守着的黄勇，心情有些忐忑而期待。他也算是个见多识广的优秀男人了，但是这辈子，却从未碰到过一个像欧阳菲菲这样，让他心动到了极致的女人。
  每天下班，想着的事情就是期待上班。而上班之后，又是期待能偶然遇见欧阳菲菲，哪怕是瞧见一个背影也好。不过，他怎么说也是一个有过阅历的成熟男人。非常清楚如果太殷勤，很容易就会惹出欧阳小姐的反感，而且也容易加重欧阳小姐的工作量。由此，他竭力做好自己工作的同时，会每隔三天，就找个空挡向欧阳菲菲汇报一下当前工作。
  一来是展现一下他的工作成绩。二来，也的确需要简单的探讨交流一下安保方面的建设。最重要的，当然是能有机会和她近距离的共处一室，展现自己的魅力，实力，和成熟的风范。
  虽然不是第一次和欧阳菲菲单独在办公室里相处了，但每到此时，黄勇内心还是会一阵莫名激动。整了整保安队长的衣冠，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精神振作一些。
  “欧阳小姐，早”黄勇敲门而入，露出了他在镜子之中，演练过很多次的完美笑容。但是，这笑容只出现一半。就如同雕塑一般，僵硬的定格在了那里。
  “黄大队，真巧啊。”王庸在这办公室里，熟络的就像是自家客厅一般，很殷勤的拿了咖啡壶给黄勇倒上了一杯：“来，请坐，请坐。尝尝老总的极品蓝山。”
  欧阳菲菲很心痛的看着自己的咖啡，存货已经不多了，又没钱买新的需要你这么殷勤吗？
  “王庸！”他的声音有些恼怒和颤抖：“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王庸呵呵一笑：“我和你一样，来找老总汇报工作。”
  汇报工作？黄勇黑着脸瞪着他，你一个刚入职的小破保安，找公司老总来汇报个屁工作啊？就算要汇报工作，也应该找我是不是？这总裁办公室内，是你该来的地方吗？当这是你家门口的菜市场啊？
  要是在自己办公室里，原本就很看不上这人的黄勇，早就劈头盖脸的一通教训上去了。但顾念着这里是欧阳小姐的地盘，还要维持他自己的形象，只得以凌厉的眼神，狠狠盯住了王庸，冷声说：“我不喝咖啡，你的工作汇报完了没？”心中暗忖，你要是识相的，就赶紧滚出去。
  “真是可惜，挺好的咖啡。”王庸自己享用了起来，又殷勤的掏出了烟说：“那就来支烟吧？我很难得才舍得花钱买包好烟的。”至于黄勇凶厉的眼神，向来是被无视掉的。
  这是赤裸裸的拍马屁，还是在我心爱的女神面前。黄勇的脸色越来越黑了，强忍住想要把他从楼上扔下去的冲动，沉声说：“我不抽烟，抽烟会降低肺活量，影响体力。我们身为保安人员，应该随时保持着充沛的体力，以便随时对付各种突发事件。”这话，更像是对欧阳菲菲说的。
  偏生欧阳菲菲还挺吃这一套，她最欣赏的，就是这种做事严谨，务实的工作风格。微微给黄勇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咳嗽一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黄队长，你来得正好，刚才王庸说找到了我们这一层安保系统的一个漏洞。我们三个人一起研讨一下。”
  腾地一下，原本还有些许放松的黄勇刹时身形站的笔直，如同一只随时要待人而噬的猛兽一般，眼珠暴起，神色吓人，死死的盯住了王庸，声音如同金石一般的铿锵：“你说找到了我的安保系统的漏洞？”
  “呃，原来这安保系统是黄大队设计的？”王庸有些恍然大悟，点头赞赏的：“难怪说，挺有些水平的嘛。不错不错，很严谨，周密的安保设计。”那副表情模样，就好像是领导拍着下属的肩膀说，嗯，你的工作做的不错，再接再厉一样。
  这话，倒不是王庸在无的放矢。刚才虽然只看了几分钟，不可能将所有或明或暗的布置都尽收眼底，但是有句话叫一叶知秋。从那些已经看到的东西上，王庸基本上已经有了判断。正如他所说，这套设计很严谨，很周密，如果顺着设计者的设计思路去找茬找漏洞，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面对王庸的赞词，黄大队丝毫没有觉得有种荣幸感。反而是有了一种被侮辱了的感觉，凭你也配谈论我这套结合了最新科技，精心研究了多年的安保系统？他和欧阳菲菲一样，根本不相信这姓王的能在短时间内读懂自己的安保系统。
  黄勇脸上，棱角分明的肌肉微微抖动着，显然他的忍耐力，已经近乎达到了极致。如果不是顾念到这里是欧阳菲菲的办公室，肯定是一个箭步冲上去揪住他的胸脯，狠狠地摔在地上，再踩上几脚，心头才会痛快了。
  欧阳菲菲见状，眉头微皱，也是隐约有些担心黄勇会控制不住打人。虽然她对王庸此人，很看不上眼，却也不想他被挨揍。至于恰恰相反的情况，她是想都没有想过。遂咳嗽了两声说：“空话就不用多说了。王庸，请你说说你发现的第一个漏洞。如果黄队长认可，我就立即让财务给你钱。”
  第一个？黄勇脸颊上的肌肉，又是突突了两下，从牙缝里挤出了声音说：“好，黄某洗耳恭听。”
  王庸好整以暇的给自己点了支烟，美美的吸了一口。踱步到了落地窗边，轻轻敲了两下，呵呵笑着说：“强化玻璃，碎了也不会扎手。可惜，挡不住子弹。”
  “子弹？”欧阳菲菲一愣神。
  “是啊，我看过很多枪战片。”王庸一副欠揍般的模样说：“相信你们也看到过类似的场景，对面的高楼上，架着一支狙击枪。噗地一声，穿透了玻璃，最后子弹会射中这里。”仿佛是在模仿着子弹行进的轨迹一样，王庸一步步的走来，最后手指头点在了欧阳菲菲的太阳穴上。阴森的说：“啪，我们漂亮的欧阳老总，脑袋就会像烂西瓜一样的炸开。”
  被他的表演和绘声绘色，说的欧阳菲菲是心头一寒，紧了紧衣服，缩了缩肩膀。心中发毛之余，恼羞成怒的瞪着杏眸说：“这就是你发现的第一个漏洞？”
  “是啊，很致命的漏洞不是？相当于是救了你一命。”王庸双手插着兜儿，客套的说：“不过你不需要感激我，只需要给我一万块钱就行。”
  “感，感激你个死人头。”欧阳菲菲再也忍不住了，气鼓鼓的站起来，面色煞白的说：“王庸，你以为这是在拍电影啊？谁会拿支狙击枪在对面楼上打我的头？”她的肺都要被气炸了，烂西瓜，他竟然用烂西瓜来形容自己漂亮的螓首。
  第二十八章要勇于接受批评
  黄勇也很愤怒，漏洞，这也叫安全漏洞？这可是在城市里，不是在战场上。拿狙击枪打人，亏他想得出来。忍不住沉声喝道：“王庸，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电影看的太多了，别拿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出来说事。”
  不可能发生吗？王庸呵呵一笑，眼神平静的吸了一口烟。这些人啊，在繁华世界，和平年代生活的太久了。类似的事情，王庸早已经不知道经历过了多少次。有时候，干的是对面的活。有的时候，又是做的里面的活。
  诚然，黄勇那套安保系统做的貌似很周密。可那些东西，顶多就是防范一些普通人，或只是一些比普通人稍微厉害些的存在。要知道，在这世界上，还是有很多人，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黄勇，他把所有东西，都限定在了自己的思绪之内。他等于是在按照自己的规则做事。但是敌人，不是他的牌友，并不会按照他的规矩来做事的。
  “为什么不可能发生？”王庸打着哈欠问道：“欧阳老总管理的是一家资产近百亿的大公司，生意上随便出入一些，都要动辄几千万上亿的。我给你们举个场景，如果老总的行为，触犯到了某个强势人物的利益，有可能会让人损失几亿，或是更多，甚至是会有牢狱之灾。那么，对方做出任何疯狂的事情，都是在情理之中的。例如，丢出个几千万上亿什么的，请些专业人士来办事。对面的大楼上，难保不会出现一支狙击枪对着欧阳总裁的脑袋。要知道，这世界上肯为了钱卖命的人，有许许多多。所以，不能说这件事情不可能发生。只能说，发生的几率有些低而已。但就算再低，也是个安全隐患不是？”
  欧阳菲菲一怔，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不得不承认，王庸说的很有道理。狗急了，还会跳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不过，在她看来，还是黄勇更值得信任一些，将眼神投向了他。
  黄勇很想反驳他，但他其实也明白，王庸说得对。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发生几率，这也是个安全隐患。他以前在部队里，是个突击手，但是他也很了解狙击手的厉害，对面那栋大楼不远，有太多的地方可以架设狙击枪。甚至，不用顶级的狙击手，只要是稍微厉害些的狙击手，都能做到在这种距离下，一枪毙命。
  其实，不是黄勇不够聪明。而是他和王庸的视野有极大的差别。虽然他同样是特种部队出身。但是出来之后，做私人保镖，所能接触到的层次，撑死了就是亿万富豪之类。通常而言，私人保镖只是防护一下突发事件。尤其是在国内这种环境里，别说狙击枪这种超专业器材了，就连普通的枪械，也是非常难得的，保镖生涯中，有人拿着刀来刺保护对象，已经是大事件了。很多时候，私人保镖，更多的意义上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和炫耀。
  由此可以说，那完全是可以忽略的小概率事件。至少在黄勇这些年里，从来就没有遇到过，更是没有听说过。与其在这上面花大量精力去防范，还不如做些其他更加切合实际的事情。太平盛世，一个老总坐在办公室里，被人一枪狙了脑袋，这种事情的发生几率。大概比买了张彩票，却一不小心中了五百万的几率还低。
  如果换做是其他老总，黄勇估计会扯出自己的一套理论来反驳王庸。但是，这是欧阳菲菲，他也不敢拿她的安全和生命危险来冒险。尤其是他身为保安队长，也隐约听到了一些风声，说欧阳菲菲对公司内部改革下手太狠了，引发了一些既得利益的部门的牢骚和不满。
  他踱步到了窗前，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对面大楼的，以及自家窗户的角度。又是在办公室里溜了一圈，沉声说：“欧阳小姐，虽然这是个极小概率事件。但我建议还是把您的办公桌，挪到这个位置比较好，另外，窗帘尽可能的拉上。这个位置，放一个镜子屏风遮挡视线。”
  毕竟也是王牌部队出来的，黄勇还是有些专业手段的。很快，就给出了建议。
  “好！回头这件事情你来处理。”欧阳菲菲不知道是出于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策略。还是因为对王庸口中描述的那个烂西瓜，实在是心中发麻，难以接受，竟然也是一口应承了下来。
  “很好，既然两位都认可了这个漏洞。”王庸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搓着手说：“老总，关于那个钱。”
  “哼，我欧阳菲菲，向来是说话算话的。”欧阳菲菲拿起结算单，给他签了一张后说：“回头我会给财务电话，你拿着这个去结账领钱就行。”心中没好气的鄙夷了他一下，真是一副见钱眼开的财迷样。
  “多谢老总，哈哈，这钱赚得可真轻松。”王庸一副欠揍般的模样，欢天喜地的接过结算单，感慨万分道：“我开始渐渐地喜欢上了保安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了，多看电影，多看小说，果然是种资本积累啊。黄大队，多谢你认可我的漏洞啊，回头我请你喝酒。”
  “哼！”黄勇的脸色，非常的不好看。虽然他承认这是个漏洞，但丝毫不认为王庸找出这个漏洞，有多大本事？只不过，是他敢胡思乱想而已。狙击手，开玩笑，亏他想得出来。
  欧阳菲菲心头也是很不爽，原来是准备给只小鞋他穿穿，罚没他一个月薪水的，狠狠地打击报复他一下。却没想到，偷鸡不成，竟然蚀了把米。越想越窝火，憋屈。尤其是看到他那副拿了结算单，笑得合不拢嘴的得瑟模样。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暗忖，你能撞一次运，就不信你能撞第二次运气，嘴角溢出了一丝冷笑：“王庸，你不是说。这个安全系统漏洞百出吗？你说说看，第二个漏洞是什么？”
  “漏，漏洞百出？”黄勇的脸色，已经由黑转红了。如一头被激怒了的公牛一般，呼吸粗重的盯着王庸：“这话是你说的？”
  “呃，据说黄大队你也是部队里出来的，应该入党了吧？毛主席说过，我们共产党人要勇于接受批评。”王庸面对他的愤怒，仿佛丝毫没有感觉，悠哉悠哉的说。
  “接受批评？好，好，哈哈。”黄勇怒极而笑了起来：“既然你说漏洞百出，我也不要求你真的说一百个漏洞出来。包括刚才那个，你只要说出三个漏洞来，我黄勇就心服口服的接受你批评。否则”他扭了一下关节，伴随着一阵咔咔咔的脆响，神色极度不善的盯着王庸的脸。
  “老总，给钱不？”王庸神态轻松之极。